从未同别人说过自己的遭遇，那经历好似化脓的伤，烂在他心里，可如今瞧着秦雁，他却忍不住慢慢说了来：“他想对我……”这儿荀玉卿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了好一会儿，又，“……我那时……那时怕得很，又血上，便将他一刀杀了。”

    不必明说什么，秦雁已知是什么了，他凝视着前这个挖开伤疤的男人，极温柔：“现在已没事了。”

    “是啊，现在，现在已没事了。”荀玉卿勉笑了笑，说，“我杀了他之后，便想着，就算人家欺负我，我好歹也还活着，他已死了，我还能快快活活的过日，他要烂成一捧灰，一把土，再不知什么叫开心了。”

    秦雁便伸过去手，覆住了荀玉卿的双，柔声：“不必说了，你已得再好不过了。”

    他语气那么轻，没过一会儿，便觉到了掌心里一意。

    秦雁真想将他搂在怀中，什么也不必说，只将他抱着，可最终什么都没有，只是将手覆在荀玉卿的睛上，待掌心中扫动的睫停了来，才慢慢松开了手。

    荀玉卿已经睡着了，他的睛微微有些红，神却很克制，那张妖异艳丽的脸上透一近乎纯洁而安详的宁静来。

    这时秦雁才忽然发觉，自己的残臂叫荀玉卿的手搭着，一直未曾放开。

    “现在已没有事了。”

    秦雁柔声，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已熟睡的荀玉卿听。

    第48章

    “小少爷……小少爷？”

    苏伯喊了不过两声，岁栖白就已经醒了，他本就没睡得太，这会儿自然也很快就睁开了睛，极平静的问：“时辰到了？”他几乎在醒来的这一刻，就极克制的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并没有在意苏伯的打扰，也全然没有一丝一毫被吵醒的焦躁不悦。

    一个人的自控力能达到如此地步，已足够说明很多事了。

    “小少爷……”苏伯忽然叹了气，他问，“你是不是在想他啊。”

    岁栖白极沉稳的说：“没有。”

    他的目光清澈，声音沉稳，连同脸上的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可苏伯却叹了很的一气，老人微微弓着，神几乎是有些酸楚的，他轻轻挪了步过来，站在岁栖白的面前说：“你心里还想着他。”

    岁栖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瞧着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