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了你，对不对？”

    岁栖白的脸依旧很白，他向来有些木，荀玉卿曾说过他这个病，拙嘴笨腮，除了在噎死旁人这一上有无与比的天赋以外，说不半句哄人开心的话来。

    这时至今日，荀玉卿方知，原来有许多话，岁栖白虽不会说得很，但却说得很有力量。

    “可我不到。”

    岁栖白的睛在荀玉卿的面容上打转，淡淡：

    “我很怪你，你恶事，叫我失望。可我……可我如何能……之前在庄里，柳剑秋告诉我你落险境，还受了伤，我便等不去了。”

    “你若死了，我的心便也死了，这本是你叫它活起来的。”

    第92章

    荀玉卿的嘴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他轻轻的把岁栖白那只手从自己的手背上拂了去，神温柔。

    这时他方开了腔，：“多谢你了，岁栖白。”

    “你好好睡吧。”荀玉卿为岁栖白掖了掖被，又为他撩去了黏在脸上的发丝，轻轻，“等要吃饭的时候，我再喊你起来，你既然已经醒过来了，留大夫也没说有其他的病，想来不需要过多久，就能自由地了。”

    荀玉卿絮絮叨叨的说着，好似陪伴在病人边最为贴微的妻，可他慢慢脱开了原先的座位站起来，弯腰将婴儿从摇篮里抱了来，搂在怀中轻轻拍着背，看向岁栖白的目光里，有一近乎淡然的平静。

    “我将闲儿抱去，免得吵着你休息。”

    荀玉卿搂着婴儿，不快不慢的走了屋去，岁栖白慢慢的闭上了睛，有一难以言喻的疲惫忽然袭击了这个男人，他静静侧过去，把睛闭上，只觉得无限的黑暗里，似乎雨声犹存。

    那扇门始终关着，但他起码可以觉得，只是人还没有回来，而不是自己不能推开。

    荀玉卿门的时候，意无涯还没有回来，小留大夫似乎已经回去睡觉了，整个院里空的，雨已经不了，唯剩积堆在青石板微微凹陷的地方，月光落在中，跌宕破碎，风中好似还有些许泥土与叶混合的味，他用袖笼住婴儿半边，匆匆往堂屋去了。

    意清闲睡得既香甜，又安稳，婴儿约莫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辜、最纯真的生之一，荀玉卿瞧着他可红的小脸，只觉得心中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