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伯，

    “有时候为难，也总有人为难的心甘愿。”意无涯低低，“总好过没得为难，一拍两散的好，是不是？”

    荀玉卿脸上的笑已有些绷不住了，他近乎恼怒的站起来喝：“你又明白什么？！”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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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无涯淡淡：“是么，可我看来，却是你一直叫他为难，一直叫他伤心，一直叫他没有办法。你这般为他着想，却为难他，叫他难受，你究竟是想叫他不要为难，还是想叫你自己心里好受得多。”

    留伯抱着意清闲，见意无涯将外袍撩起绑在腰间，蹲去打理他的草，这几日没什么空闲，院中有些生了杂草，意无涯一一除去了，又扶了扶朵，他错骨分的手指在苞上，很有几分猛虎嗅蔷薇的意味。

    荀玉卿眨了眨，看了看桌上的葫芦，无端松了气。

    荀玉卿刚要开，意无涯却忽然：“你觉得是为他好，对么？”

    光尚未拂开云层，清晨的冷风带着刮刀般的尖锐，落叶与初盛放的朵上积攒着，天地之间好似一副带着苍茫意的墨画。

    意无涯看起来还如当初一般无趣，可是荀玉卿忽然一明白了，为什么玉家兄妹他得要死要活。

    “可你连他想要什么都不去正视。”意无涯静静的看着他，“他若是真的生气，怕也是气你不愿意与他说个清楚，不愿意相信他，你这般回避，除了叫你自己宽，本就是在惩戒他。”

    外的人正是意无涯与留伯二人。

    荀玉卿这才忽然想起来，意无涯怎会不明白呢，玉秋辞岂不已是一个最好的例了，想来他这句句言语，皆是自肺腑。荀玉卿的声音一卡在咙里，就此不来了。

    岁栖白最初听见的，是婴儿啼哭的声音，他想起昨晚荀玉卿怀中那个娃娃，便要推门去瞧瞧况，人还未走到门，忽听得婴儿啼哭声渐止，好似有人在外说话。

    “一个人若拿起‘为他好’的借，就以为自己是拿了一块无敌的盾牌，其实却没想到，拿起的是一柄利，他一心盼着好的那个人，便被刺得遍鳞伤。玉卿，你很聪明，但为什么总要些蠢事。”

    “怎么……”荀玉卿猛然吃了一惊，哑然，“我怎会是为了自己？”

    临近清晨的时候，岁栖白又醒了一次。

    他这就门去了。

    “有。”荀玉卿轻声叹了叹气，“有许多呢，岁栖白是个烂好人，傻，他要走的路跟我的不同，他那条路，我……我也不想他的绊脚石。哎，我不知该怎么说，总之，我不想叫他为难，也不愿叫他伤心，我……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意无涯拍了拍的襁褓，慢腾腾的门去了，淡淡：“对了，次遇见那个想快雪艳刀的傻，次记得来找我当面歉。”

    这一次他醒得不早不晚，啼的第一声便起了，与他每个清晨别无不同。岁栖白刚要起，忽觉得腹传来疼痛，这才想起自己受了伤，便放缓了动作，慢慢站起来。

    “那你呢？”意无涯冷冷的看着他，“若我不明白，那你就很明白自己想什么吗？一厢愿，连机会都不愿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