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自己的人生来换取他的安全。

    岁栖白是一个殉者，他这一生都注定要遵循正义而行，有时候虽然显得很冥顽不灵，也总有不到最好的时候，可是他初心无愧。

    这样净的人，荀玉卿实在不忍心他被摧折，也不愿意他被侮辱。

    “你说什么？！”岁栖白颤声，“你知你在说什么吗？”

    荀玉卿抿了抿：“我知我在说什么，岁栖白，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的，死也好，活也罢，而今有你记得我，其实我都不太在意了。人家若是要你杀无辜的人呢，他们若是要你撒谎作伪证呢，他们若是……若是要你与他们一起恶人，你为了我，也要答应吗？”

    岁栖白哑无言，他确实无法到。

    “玉卿，我的玉卿。”

    他将低，埋在了荀玉卿那丰厚柔的发里，忍不住收了双臂，他忽然觉到了一阵绝望跟痛苦，却对此无能为力。

    “我方才在厅里已听得七七八八，这次又死了十几位英雄好汉，与姑苏之事定然是有所联系的，越山河受伤，你们追查去，我现在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之你记得提防旁人，尤其是越山河。”荀玉卿静静，“要是我猜得不错，说不准那些人就要来要挟你了。”

    荀玉卿又将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楚，岁栖白除了，竟一句话也说不来。

    “你也不必太忧心忡忡了，我想我怎么也是你为数不多的一个弱，应当不至于有人这般暴殄天，更何况，他们要是想鱼死网破，那未免太蠢了些。”荀玉卿轻轻拍了拍岁栖白的背，他心里虽还没底，但却照旧宽岁栖白，好似信誓旦旦的很。

    岁栖白虽不至于就此怀疑越山河的确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但毕竟荀玉卿开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心中不免多了些警惕，暗暗好奇：玉卿从未见过越山河，何以提及他是个恶人，又为何突然提起柴小木……

    但任是他再聪明绝，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柴小木与越山河未来的瓜葛，便姑且将此疑心不谈。

    岁栖白虽然古板，却也不至于是个木人，他左右想了想，觉得无论如何，难得荀玉卿醒来一次，应当要说些开心的事，便又在脑海中搜寻了笑话，但想来想去，只有叶晚潇贱贱的笑脸跟洛秋霁那神秘莫测的微笑，不由得遗憾了起来。

    他这生从未艳羡过任何人，此刻却忍不住想自己要是有叶晚潇半分才也好，起码能哄得玉卿开心快活片刻。

    可荀玉卿已经睡着了，他又静悄悄的睡了过去，他醒来的时候，似乎总是在为很多事心，为自己、为别人、为岁栖白，可是……可是也只有他醒着的时候，才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