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竟还没想起来自己当初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仔细在记忆里搜寻了会儿，才在脑海里找到自己第一次来岁寒山庄客时，看到梅林同岁栖白说的那几句无心之言，不由得怔住了。

    “我都不记得了。”他靠在门边，柔声。

    岁栖白喝了粥，不不慢：“没关系，我都记得。”

    荀玉卿忽然发现，这世上虽没有想起来就叫人开心的事，但却有一看到就叫人觉得开心的人。

    比如说岁栖白。

    ……

    天正昏，雪将停，冷风如刀，新月如钩。

    “月儿走了。”

    千凤栖婀娜的走向她的丈夫，她虽然已经成婚，却不代表会收敛她的魅力，她任何一个分都叫她骄傲，也不吝惜展示，因此她二十岁时是什么模样，如今还是什么模样，任何东西，哪怕是时光，也没法消磨去她的丽与冷艳。

    “我知。”江羡了，他站在门仰看着月亮，但很快又低来，凝视着他的妻，突然说，“你不该那么跟月儿说话，你明明清楚，他向来对自己的缺很自卑。”

    千凤栖的鬓发上簪着一朵暗红的，可她站在原地，却比那朵更艳，更丽，也更多刺，她几乎有些讽刺的笑了笑，凑过去贴在了江羡的后，轻声：“月儿跟你告状了？他果然还是个孩。”

    “他何必跟我告状。”江羡有些无奈，“他哪次叫你训斥过后，不是那个模样。”

    “我跟你不同，他生来便失明，大些脚又了问题，我都说了当正常孩来养便够了，你偏偏就要将他特别看待一些，才养成月儿这般自卑又自傲的格。”千凤栖嗤笑。

    江羡微微皱起眉，对妻的指责不以为然，低声：“罢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提到了栖白那孩？你何必提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