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前辈。”荀玉卿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忽然上前开。

    越山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脸上充满着悲戚与痛楚，却撑着笑脸看向了荀玉卿，轻声：“是岁夫人啊。”他的声音都苍老了许多，快步走到了荀玉卿旁，好似在打量什么，“是岁大侠有什么要事吗？”

    荀玉卿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并没有提起越山河的伤心事，他问：“越老前辈，我想同你打听一件事。”

    “事啊，什么事？”越山河几乎连笑都笑不来了，语气好似还很温柔和气，他沉重的呼着，憔悴不堪。

    “我想问问柴小木与秦雁的去。”荀玉卿的声音也很温柔，就好像轻柔的风，就好像和煦的光，与他妖冶的面孔截然不同。

    越山河忽然变得很清醒，浑浊的双眸仿佛瞬间锐利了起来，他的语气依旧那样的悲伤与无奈，可却少了很多真，他说：“噢，那两位少侠啊，他们到我这儿来客过，说来我与柴松当年还是旧识……”他说了许许多多的事，仿佛在怀念一个老朋友，半真半假，荀玉卿也只是静静听着。

    最后越山河话风一转，淡淡：“不过他们已走了小半个月了，我也不知他们去哪儿了。”

    荀玉卿好似也真的完全信了，极激的了，他这时仿佛终于注意到那些白灯笼，还有那些白布条了，低声问：“越老前辈，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这话问得既委婉，又蓄。

    “是我那不成的犬。”越山河惨然一笑，都打起颤来，见就要摔倒，荀玉卿便上前扶住，握着他的手臂将人扶了府中，人见越山河不太好，便兵荒的四散开来，有去劈柴烧，有去抓药煎药的，留几人要上来服侍，叫越山河挥退了。

    原先议事的厅堂已大变了模样，改成了灵堂，供桌上着两只白蜡烛，当中放着一个灵牌，写着“越涛君之灵位”。荀玉卿想起越涛君年轻俊朗的模样，不由得心一动，虽不至于悲恸无比，却难免有些难受。

    “越少侠他……”荀玉卿的嘴微微阖动，轻轻叹了声，“不知是谁人这般残忍？”

    越山河中泪，抚膝叹：“不是谁，是我这傻孩自己生得驽钝，生得愚笨，瞧见人家有难，就跑去万鬼窟，倒赔上自己的命，若是对方真被救来了，活命来，倒还不辜负他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