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人觉像个骑士、甚至像个圣骑士的人回，严肃地说：“死人。”

    偏偏——这个死人上满满的骑士派，端庄，沉稳，单他坐在那里的背影，几乎就能猜到这百分百是一位会受人尊重的骑士。

    埃特伽耶不太知如何对待一个已死的骑士，可能还是曾经德望重的前辈，必须提到，不死生当中的死亡骑士不是骑士，而是不死者的一个阶位，和活人骑士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死亡骑士通常指生前是武者的不死

着一对枯萎的球，没有灵魂火焰，表明没有自主思维，所以埃特伽耶也直接忽略了这些随手就能拆的尸。

    ——如果死人还能算骑士的话。

    他的背影也的确笔直，坐在营火边的姿贵英气，好像他面不是泥土而是圣坛。

    那个背影有着介于褐和沉金之间的发，似乎不算耀，但时不时在日光中一光芒，发整齐地扎好尾，修剪得一丝不苟，一般这样扎发的人多半都是格严谨的骑士，光明圣殿的圣骑士尤其偏这全发拢成一个齐刷刷的尾，连垂的发梢短都齐得像用尺比这剪过，一参差都不会有。

    他的声音低沉磁，但仍然不可避免地带有死人才有的声调，只不过他一本正经调自己是个死人的时候，埃特伽耶更加定自己的判断——

    现在埃特伽耶觉就像被人迫睡在墓地还要搂着一堆腐烂的尸，哪怕知这个人不会突然暴走，但依然从里到外到无比不适，这属于活人面对死气的自然生理反应。

    死都死了，怎么还是忍不住照正常活人的法，营一定要升营火？升起营火肯定要烤什么当晚餐？死人又不需要吃饭！死人也不能吃饭，除非这个死人觉得自己腐烂程度不太够，给加料！

    再往前，营火旁背对着他的方向，安静地坐着一个男人。

    那的确是一个不死者，他用了某伪装，肤颜很像活人，睛也没有火焰，但那可能是某佩在上期起效的法品，因为他虽然掩饰了外表，可是他没有掩饰死亡的气息，所以埃特伽耶可以清楚地觉到——盘旋在他边的那冷与粘稠的死气，他整个人就像一邃的裂隙，连接着死亡之地，从里面持续不断地带着亡魂哀嚎的悲风。

    “埃特伽耶？”不死者问，并且跟了一句，“来自北方雪岭的黑暗骑士？”

    埃特伽耶距离他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就停了，他这一次是不自觉地握了剑柄，背对他的男人好像是在烤火，他面前的火堆上甚至架着一只烤兔，可是埃特伽耶觉得他摸不清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活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埃特伽耶忍不住问。

    不死者的姿态几乎与埃特伽耶一样，他们一站一坐，但彼此的目光汇时，就像两位骑士互相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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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埃特伽耶微微扬起颌，每一个骑士见到足以匹敌的其他骑士都会意识有这么个小动作，他们有着为骑士的傲气与自信，是对自己的品格、武技的信心，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埃特伽耶几乎恍惚了起来，他从一个……一个不死者上受到了光明神职者才应该有的气质？

    他生前一定是一位严谨、甚至严谨到有古板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