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嗓门不住叫骂，“咱们什么罪过，就是官府拿人也得给个罪名儿。咱们是妇人家，带着孩安生过日，犯了哪王法？查咱们家产，那些都是祖上留、朝廷抚恤，让咱们孤儿寡母吃饭使的。你们是梁不成，凭什么不给人留活路？”

    一个女人带叫嚣，牢里霎时儿啼女哭，成了一锅粥。

    星河寒了脸，“怎么回事？怎么又成了孤儿寡母？”

    金瓷摸了摸鼻：“这个曹瞻，收了几房凉州卫平时战死士兵的遗孀，这些女人是吃朝廷俸禄的，大约也是为了要时候拿来缸。”

    她狠狠拍了桌，“混账！”

    金瓷和几个千面面相觑，待再要呈禀，她霍地站起来，转便朝女监走去。

    一行人风风火火，急促的脚步声回旋在铁桶似的甬里，扩张得无限大。星河赶到牢门前时，那女人还在哭骂，她厉声叫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如狼似虎的番役一脚踹开门去，都是些人，惯了黑手，从来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麻绳系起扣，掰住了那女人的脑袋横向一绕，结实把嘴绑了起来。边上人见了，惊慌失措抱作一团，上了刑的女人奋力蹬，这回再多的怨言都说不了，只剩短短的呜咽，像戏台上的低浅唱。

    星河迈近一步，看着砺的麻绳勒粉的面颊，勒得鲜血淋漓，她咬牙一笑：“控戎司办案，从来不听狡赖，只看事实。案还未查明，你急什么？要是清白的，自然放你们回家，绝不有意刁难你们。”一说，冷冷的目光从众人上扫过，“听说，你们之中有阵亡军士的遗孀，原都是受朝廷褒奖，吃着朝廷俸禄的，倘或和外男有染，那名声败坏了不说，连命都难保。这么大个宅，仆妇小厮一大帮，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有孩，究竟是你们先夫留的，还是和别人私通所，了我控戎司，自然有法叫你们说实话，都别忙。”

    本以为男人的暴喝如雷霆，没想到女官无的语调也有万钧之势。勒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就是让肋挖肝，死了就死了，谁要翻案，有一百法叫死人死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