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打的动作，延龄公主终于失声痛哭起来：“不、不……别摔我的孩……这是我的孩……”

    殿里一时寂静来，只听见延龄公主悲苦的呜咽。刚生完孩，到底虚，撑着以为只要应付过皇父的探视，就可以静养。没想到事变得那么复杂，分明安排得极为缜密，不知为什么，要关功亏一篑了。

    延龄公主昏死过去，惠后坐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究竟哪里了错？也许是在太急上。本来留着御，是万全之策。两个妇，生儿的几率就会变，无论谁先临盆，只要得男就归到她名。事儿那么凑巧，上官茵和宿星河来时，延龄已经着床了。从巳时一直折腾到酉时，整整四个时辰，孩落地，是个男孩儿，便再也用不上闻御了。

    其实不最后生没生男孩儿、谁生男孩，她就没打算让闻啼莺活着。这样天大的秘密，怎么可能留把柄让别人攥着？延龄的孩一落地，她就令把御杀了，这样既可栽赃太，也可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事儿一收势不住了。只是她不明白，御的死闹得再大，应该祸不及中的，为什么她寝里谋划已久的事儿，一夕败得那么彻底？

    她愕着，回不过神，皇帝对她失望透，“拿外孙充儿，你可真要脸啊。你这么，把朕置于何地？把你自己的女儿置于何地？这孩是着你的血，可另一大半儿是燕氏的！你这脚夫的闺女，想颠覆朝纲，谋朝篡位！”

    皇帝抬把她踢翻了，这个秘密，过去的二十年从来没有人知。

    当初他还是太，外办事遭遇刺杀，走投无路时，一个穷苦人家收留了他。这家有个年少貌的女儿，在他养伤期间对他生了愫，他为报恩谎称她是某县小吏的女儿，把她接了少院。命运这事，每天都在发生惊人逆转，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成了他的继皇后。如果她安分守己，对他这个年纪的皇帝来说，无非是将来地时，侧多留一个位置。结果呢，卑贱的人，却有如此野心，果真是应了那句穷形而尽相。

    皇帝晃了晃，得太厉害，几乎站立不住。太上前来搀扶他，低声：“儿送皇父回立政殿吧，还有件事，儿要向您禀告。”

    大抵又是噩耗，皇帝艰难地挪动步，挪了两步停打量惠后母女，“惠氏……送到北边排房去，至死不得踏院门一步。驸都尉燕云与延龄公主，图混淆皇室血统，罪大恶极。着革去爵位、抄没其家产，终圈禁碾胡同。燕氏一门充军放……叫他们看着办吧。朕瞧这阵死的人太多了，也不去那狠心……”胡摆了摆手，“叫他们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