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来的房里没人照顾导致的。

    惠最后被他说服了。

    在家吃得自然好过在外面，过去两人住时，惠即使饭，那味也十分一般，班晚，没有时间熬汤，时常一周也喝不到一次汤。而前两次保胎更是接近灾难，她躺在床上一日三餐叫外卖，并且有一次中毒——第二个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掉的。

    在刚回来住的第一年，并没有什么矛盾，惠和廷方忙于上班，在家时间也不多。从廷华结婚开始，惠就越来越不兴，婆婆把过多的时间和力用于她的女儿和外孙，而廷华和陈庆的不请自来鸠占雀巢让她更为不适。

    廷方估计她要说的是这件事。他却没想到上到二楼时，见到的是惠躺在床上，泪已经像开着的笼一样，浸了枕巾。

    廷方大吃一惊，问着:"你怎么了?"将她搂在了怀里。

    惠摇。

    ＂你别想太多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掉泪。

    ＂不能哭，你想想肚里那个，已经十周了。再持一。＂

    十周，过去从来没有怀到这个周数。前三次自然产，每次都见不到胎心，后两次则也是七八周上。

    惠最后哽咽着：  "吴廷方，为什么是你的问题，受罪的却是我?＂

    不如去牙香街算一算?!

    妈妈在几周前说的话神使鬼差地钻了他的脑。

    这条牙香街并不是那条被重扶持又修缮，卖着昂贵的香料的街。这里是乡，离那条街有几十公里远。街有二十来米，单面，在河涌边，都是些卖祭拜用品的店，大分什么都卖：檀香，油烛，油灯，烧纸漆桶，纸灯笼，神牌，神龛，乃至纸莲，纸屋，纸钱，金银元宝。老旧的铺面，一概的青砖墙，大门都镇两块红石，门面窄，里昏昏暗暗的，白天都要上灯。

    唯有街最尾的一间铺，是不卖檀香的。

    祭拜佛祖用檀香，久而久之，祭神祭祖都用檀香。这间铺有几十个年了，不卖别的，只卖白木香。这香味和檀香不一样，不烈也不刺鼻，吴廷方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气味。里卖线香，塔香，香粉，还有香片。甚至有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