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的再小心也没用，有缘的打都打不掉。廷方自嘲地笑笑，却没说。他忽然想起那位白净斯文的算命佬，样像个知识分，不阿波怎么躁狂，他在一边好像欣赏一戏的表，那么悠然自得。廷方不由得关心起那个十五周胎儿的别来。

    他把这件事对惠说，想逗逗她开心。惠听到廷方对算命佬的描述，没像廷方想像中那样发笑，却默默不语着。

    末了惠说：＂陈先生是很有本事的。＂

    廷方觉到了什么，也反应过来那天惠不同寻常的激动。他心里一沉。

    ＂你别信那些，他这回不是也搞错了吗?＂廷方说，＂让你好好保胎，你怎么又跑呢?＂

    ＂我没去他那儿。只是妈之前帮我们问了一，也不知多久前问的。那天廷华不小心说了。＂

    应该是大前年，第一次试婴失败后，妈妈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去算命佬那儿问，算命佬没说话，只是拿笔随手在帐本的废页上写了一行字：女有一。当时妈妈还兴，回来把那废纸当宝似的给他看。过了几天却嘀嘀咕咕起来，说问了村人，算命佬给人批有无女都是写有几几女，只有夫妻再婚后还想生育的才单写女有几女。这倒是什么意思?她再去问算命佬，算命佬又不和她解释了。

    廷方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并让妈妈不要把这无稽之谈在惠面前说起。他那会儿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命，现在却不自禁用了＂有缘＂这样的词。

    那“女有一”有何意吗?吴廷方想起那张随意的草书，字很是潇洒。

    雨得越发大了，打在玻璃窗上嗒嗒嗒的。房间不大，电扇一会儿就让空气了起来。惠和廷方各自走着神，直到惠说：＂要不要去陈先生那儿看看?＂

    惠虽是医生，但廷方知她是敬畏鬼神的。当年了博医院，先是定在妇产科，了两年，在完产房和人室后却申请调到儿科。在医院没有人这么过，每个人都说惠太傻，她也没对谁解释过什么，只是对廷方说不想再噩梦了。

    惠在产房一线时，有位怀36周的13岁女的家属要求引产，要求一定不能让孩活着来。那天的上级医生没有动手，而是在一旁让惠作。惠在那次引产后回家哭了一晚上。

    她不住地对廷方说：＂我连都没杀过，今天杀人了。＂

    那之后她不停地噩梦，在人室时况更加严重。而就是那个时候，她的第一次怀在七周左右胎心停育。

    惠并不是很会倾诉心事的人。她的第三次稽留产是廷方亲自给她清的，她从麻醉中醒来后，面灰败，问了一句廷方：＂是不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