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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方带着级医生查完房，大约9，半个小时后，有一台凶险前置胎盘不伴血的平诊剖产手术。他匆匆忙忙到女值门敲门，想带惠到大门打车让她回去，但半天没有人开门。

    廷方打电话给惠，她说她在三楼超声科找要好的同事照照B超，反正都来医院了。

    ＂不必照也可以吧？那儿人杂。＂廷方手心发，握着的手机在右边面颊上轻轻颤着。

    ＂来一趟不容易。＂

    ＂我一会儿有台手术，不知到几。＂

    ＂你吧，我完B超就打车回去。＂

    ＂小心。＂

    ＂嗯，好，我知。＂

    廷方今天的手术患者是40岁的妇，34周凶险前置胎盘并伴有糖病，在28周左右曾经有｀血，住院安胎过，当时的磁共振并未提示有胎盘植。这一次院前有腹胀，但无｀血。就手术本而言，难度并不大，但廷方不确定手术中会发生什么，术前也反复和患者沟通过，血是不可避免的，最坏的况，假如合并胎盘植，因本院没有介治疗的条件，可能需要切除保命。

    患者经济条件不好，当初给过建议，如果想得到最好的治疗可以到广州，有介治疗条件的医院手术产，但患者表示还要留钱给婴儿住新生儿科，真的运气不好，拿换一个儿也值得，反正40岁了，以后也不生了。

    手术中果然现了变数，患者的胎盘与后粘连密，徒手将胎盘剥离后，收缩不好，用了缩素、欣母沛之后缩还是不好，血差不多1000毫升。腔填纱并关腹后在手术室观察过程中仍然有活动血，输血过程中血素还在降，在2小时后又重新开腹，把切除了。

    廷方手术时已经午六了，他午饭只匆匆扒了几，本来不及记起今早惠来医院的事。换了手术衣手术室，他才给惠打了电话。

    惠接电话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廷方犹豫了一问：＂今天照B超有看到是像你还是像我？＂

    惠过了一会儿才说：＂小丽说看不太清楚，周小了。＂

    回家的时候天全黑了，车灯照前路，并不清晰。空气不冷，不清新，廷方想起早晨的雾霾。不知从何时起，家乡的秋冬，只要晴天久了就有霾，晴得越久，霾越重。那时只盼有一场雨，越大越好，可以冲刷一切。

    回到家中，吃了妈妈留在锅里的饭。惠在二楼，廷方并没有急着上去。廷华夫妇去玩了，妈妈已经去打牌，爸爸抱着安安去听粤剧。外老年活动中心传来依依呀呀的唱词，伴着扬琴南胡的声音，廷方听不懂他们在唱些什么，只觉得每天似乎都在唱同样几个曲目，永远是那两三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