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去收拾行李的人安静地站在门外，祁真不知他在那里什么，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只知，影和它的主人在原地待了很久，远比樊以声后来承认的要久。

    一扇没关死的门，门里门外的两个人谁都没声。

    书房里只开了桌上的台灯，远离光源的门边光线不足，被客厅的灯光从门里清晰地漏来。

    “格林威啊！格林威奖啊！”当时电话里那位一向走知路线的编辑姑娘都快疯了，扯着嗓叫得鬼哭狼嚎。

    这不是祁真自我觉良好，而是最近约他画绘本的版社有不少都是冲着他本人来的。

    大奖提名的光环，加上本人的商业价值（？），祁真一成了国颇受追捧的绘本画家，各稿约纷至沓来。

    祁真看着地上的影，直到它消失才发现自己扭的动作维持了太久，肩膀已经发酸了。他抬手压了一会儿，酸痛不怎么好受，心却不差。

    祁真有些遗憾地把目光转回书桌。

    不过祁真自己清楚，国好的绘本画家很多，自己的平真谈不上最好，能获得格林威奖提名主要是樊以声他们版社的功劳，毕竟没有海外译本和靠谱的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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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漏来的，还有一分影。

    那是个白日梦成真的都市故事，很浪漫，女作家的遣词用句也很考究；但让祁真评价的话，这也就是个迎合年轻人对“完”幻想的故事，没什么新意，最大的卖就是女作家自的名气，以及他这个绘本画手。

    凯特·格林威奖，全球最重要的儿童绘本大奖之一，虽然只是获得提名，也足以让相关业界为之疯狂。记者会、签售会、各各样的讲座，那段时间祁真被累得够呛，频繁的活动还让他这个儿童绘本画家莫名其妙地收获了一群成人粉丝——大分是女生，粉他的原因据说是“看脸”。

    他说自己在工作，倒也不是骗樊以声。这个月除了樊以声那边的约稿，他还接了另一家版社的一本成人绘本。绘本的文字作者是个小有名气的年轻女作家，以细腻、文字唯著称，这次的绘本稿约版社也反复调要唯、要以动人，祁真之前过几张草图，约稿的编辑总说觉缺了什么，让他再好好品味女作家的文字。

    品味到现在，祁真已经快把那些文字背来了，然而“觉还是差了那么一”。

    门外的樊以声却好像没有发现，语气里毫无异样：“樱桃我放在餐桌上了，男神你记得吃。我行李还没理完，先去收拾，有什么事叫我。”

    樊以声大概真去次卧整理了，那影没有再现。

    几年前，祁真为樊以声工作的版社画过一儿童绘本。前年，版社在对外推广时成功把版权卖给了英国一家老牌童书版公司。祁真没怎么关注那绘本在英国的销售况，等再听到相关信息时，编辑却是给他丢了个大“炸弹”：当年的凯特·格林威奖提名。

    “好。”祁真一边应声，一边看向房门。

刚刚降的温度又升了上去，祁真觉得自己回答得特别慌张特别假，一听就是随说的。

    樊以声之前敲门的力度不大，那扇门与门框之间的隙没有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