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了多谢，抬手接过来，到手的是个缺边少瓷的海碗，扔在路边恐怕都不会有人捡，里飘着新鲜小鱼，几丝野葱，几姜丝，小庄嗅了嗅，便慢慢地喝了鱼汤，鲜甜，这等她平日里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的东西，此刻，竟如此可。

    渔婆本以为她是在此落的，然而听音却不太像，又见她如此问，便：“那是乐城，是个好地方，因官爷们能耐，得极好，去城卖鱼也不会被人欺压，所以我跟老就在这儿多住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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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庄见渔婆眯着补渔网，便轻声问：“阿婆，这网都坏了，为什么不换新的？”

    小庄问：“阿婆，你跟阿叔年纪都大了，莫非没有儿女？要你们两人仍漂泊江湖？”

    小庄慢条斯理把鱼汤跟鱼吃光了，把碗筷放好，又了声谢，便问：“阿婆，前那是什么地方？”

    渔婆重抄起渔网慢慢修补，一边看小庄，见她不疾不徐地喝汤，吃鱼，动作间不闻一丝声响，每个动作都能画，渔婆虽是个乡野妇人，见小庄如斯举止，却也知她必然是大人家的。

    女抿嘴笑了笑，：“阿婆，你叫我小庄就好了。”

    渔婆看小庄有心事，但小庄不说，渔婆自也不好多问，两人闲话片刻，渔婆把网放，回将熬好的鱼汤给小庄端来：“也不知在里浸了多久，先驱驱寒。”

    渔婆见她竟会说笑，便越发快活，差错了网，急忙仔细。

    小庄蹙了眉峰，低去，目光落在渔婆脚边那张千疮百孔的网上，渔网在渔婆手里跃，那是一双糙枯槁老人的手，写满了劳作过度跟年岁沧桑，世事艰难如许，却还要努力活着。

    小庄仍是笑笑：“您老人家说笑了，我不过是生得白儿，一白遮百丑呢。”

低凑近了看那渔网，嘴里尚不忘问：“孩，你叫什么？”

    渔婆笑：“县官倒是平常，是事的差爷厉害，才镇住那些飞禽走兽。”

    女回过神来，却不知如何回答。渔婆却又咧嘴一笑：“差忘了，你方才说你都不记得了。”

    渔婆听了，便又一乐：“三年前我跟老从皇都外的金河上路过，远远地看了一，啧，皇上住的地方，真是神仙住的好去，虽我没福气去逛逛……跟这里若是路的话，应有二百多里

    渔婆笑得合不拢嘴：“小庄，小庄，这名字别致，好好，有名儿就好！不然老婆要以为你是龙王爷的龙女了，只有仙女儿才会这样标致嘛。”

    小庄缓缓地“哦”了声，又问：“官爷？是县官么？”

    小庄听得有趣，跟渔婆闲话了会儿，忽地问：“阿婆，不知乐距离皇都多远？”

    渔婆叹了气，手上动作放慢了些：“有两个儿一个闺女呢，只不过我们那村，也是穷，好不容易嫁了闺女，大儿娶了亲，却实在挤不给老二娶亲的本钱，老二去了城里工，勉度日，我跟老不想连累他们，就想走远一些，但凡能动，有这艘船这面网，就有一饭吃……”说到家事，之前笑呵呵的渔婆眉里透几分伤。

    渔婆：“还能用，还能用……换新的又要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