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解廷毓还是一动也不能动，过了会儿，秋燕慢慢地自假山后走了来，发有些凌，她拉了拉裙摆，走到解廷毓跟前。

    解廷毓木木地，秋燕住他肩，看着他，勉地笑了笑：“小少爷，你拿着伞，别淋了雨，我……我先回去了。”

    解廷毓的前有些模糊，但却看清了秋燕脸颊上有块儿伤。

    等她走了后，解廷毓才回过，看到秋燕走起来有些脚不灵便，隐隐一瘸一拐的，衣裳的后领有些皱，裙上不知沾了什么草。

    自此，秋燕绝不提此事，就仿佛……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解廷毓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但他心里清楚，有的东西变了。

    那天之后，解廷毓病了半个多月，无法学塾。

    而等他病愈了再回学塾之后，却好像换了个人，有个学生欺负他，刚推了一把，解廷毓便扑上去，死死地咬住那人的手，任凭被如何捶打都不松……最后竟生生咬对方一块儿来。

    有围观的学生说，解廷毓当时的神，仿佛真的要吃人。

    那件事闹得极大，是解丞相亲自面才摆平的。

    自此之后，无人敢再招惹解廷毓，就算解解义，都不敢再造次。

    寝殿之中，黯然无声。

    小庄说不话来，心里有惶惶然，仿佛堵着什么。

    众铄金，积毁销骨，谎言重复一千次，未免叫人也分不清真假，她一直也猜解廷毓对秋燕的非同一般……何况他的确也是这么表现的，却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竟是发生过这样一段。

    小庄虽然知有些话不能多说，却还是忍不住问：“你那时候……怎么没有去阻止他们？”

    解廷毓：“我不知，我像是中了邪，又或许，是天懦弱……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想，或许又都不是那些，只是我……天就是恶的。”

    小庄皱眉：“何意？”

    解廷毓：“人之初，本善，可我却觉得，我从小开始，就是本恶的，那时候，我其实知假山后发生了什么，必然是极不好的……但我不想去阻止，对我来说，那跟我本不相，就算是当时秋燕死了，我也会认为是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