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神父的职业习惯。他没向明诚传教，也不怎么谈论耶稣。饶神父上海话有限，他们用法语聊上海，聊耶稣会。

    “耶稣会有个人你肯定认识，一个叫利玛窦的意大利人。”饶神父笑，“他向一个中国官员传教，并且成功了。这个官员名叫徐光启。”

    明诚恍然大悟，他是记得课本上说徐光启和一个谁合作翻译几何著作来着。

    徐光启教名“保禄”，明诚跟饶神父解释，这个教名在中文里十分接地气。他很怀疑利玛窦神父是故意的。

    聊了一午，两个人很愉快。太山，明诚吃惊：“坏了，我得回家晚饭。”

    饶神父站起来：“我也得离开里昂了……应该已经误了火车。”

    明诚不好意思：“真是，聊得太投忘了时间。您要离开里昂？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饶神父拍拍他的肩：“我要回上海，将来你也要回去。我们一定会再见。”

    明诚依依不舍：“再见。”

    明诚跑回家，明楼房里的灯亮着，没有声音。明诚开门，搓手脱大衣：“大哥回来了？我回来晚了。晚饭上就好。”

    明楼房间里略微一响，他缓慢地走来，看到明诚快的样，跟着笑了：“怎么回来这样晚？”

    明诚挂围巾挽袖厨房：“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神父，我们聊了一午利玛窦和徐光启。别急晚饭上就好。”

    明楼地吐了气，吐掉一腔积郁。明诚只作没看见：“今天晚上吃清淡一。”

    “需要我帮忙吗？”

    “你只要别添。”

    第19章

    现在想想，一切的起因，是明诚揍了一个波兰小氓。

    民国十七年三月份，明楼收到明镜的电报。蒋中正的军队在上海逐店逐厂要求捐款。明楼揣着电报走电讯公司，站在街边等过路。

    去年三月份，上海一些资本家同意向蒋中正提供三百万圆，要求他必须中止各工人运动，清除共产党。到了四月十二日，蒋中正得很漂亮。

    只是他的军费一个月两千多万圆，三百万圆真是什么都不够。去年四月二十五日各公司再凑了七百万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