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里埃看支票上的数字，非常满意：“很好。还好。问宙斯好。”

    明镜离开上海，抵达香港。阿香母亲不舒服，叫阿香回苏州一趟。明楼让家里的司机陪阿香回去，吩咐司机看好阿香，路上兵荒小姑娘不安全。阿香一走，明公馆突然安静来。明楼一早上班，刚坐明诚就开车去。中级官员的秘书到跑很正常，毕竟大家都有私活。明秘书没在，刘秘书敲门送一封信给明楼：“明官，今天早上刚收到的信。”

    “好吧，好吧，只是个玩笑。你豁得去的话完全可以……不要看我。你家那位‘宙斯’舍不得。天神发怒，有人可要倒霉。”

    “苏玛丽新收纳一个男人裙底，在华懋饭店。德国名施腾纳，名义上是来华生意的。但你想象不到我打听到什么……这小先当希特勒的侍卫又当蒋中正的侍卫。打听到这一层可不容易，赫尔墨斯。”

    明诚晃支票。贝里埃有生气：“就这么多，你这个吝啬鬼。”

    “然后？”

    明诚沉着脸：“不要胡说。”

    “你很大方，违逆本地大方。”贝里埃混不清地笑，“可谁知你的大方到什么时候为止。”

    明诚玩味地看他：“你要钱还不容易，我对你不够大方吗？”

    明诚把支票在桌上，摁着划到贝里埃面前：“无意冒犯。”

    这封信已经被检查过。明楼来一看，是封邀请信。特务委员会邀请级官员们在华懋饭店的舞场一聚。

    贝里埃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嘿，我答应提供报，可没答应为你们卖命，亲的。我不讨厌日本人，在我里你们都一个样……矮都差不多。”

    龙潭虎，龙潭虎。

    这一看就是周佛海的主意。华懋饭店的舞女是有名的，周佛海名的有寡人之疾，迟早一天栽在字上。

    秘书们本也不想去献殷勤，了事就完了。官场小人也有生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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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士乐节奏突然加快，吧台一侧的走廊里传女人痛苦又幸福的。明诚看贝里埃一，离开。

    “女人上能得到的报非常多，有价值的却不多。女人似乎天生对保守秘密有欠缺。”贝里埃一耸肩，“最近华懋饭店的印度苏玛丽公主很有风，裙臣无数，你不如去试试运气？”

    明楼虽然兼着特务委员会副主任的职，一直没去七十六号，对特务委员会没表现过多兴趣。丁默邨和李士群明争暗斗抢权，把第三方的明楼当成可拉拢目标。明楼敲敲这封信，挑起眉又放。

    明官坐在窗斜照来的晨光中，威严宛若天神。刘秘书没敢废话，放了信上来。明秘书不在，秘书们没有去准备咖啡的，因为明官的饮品用都是明秘书亲自保。军统的恐怖行动在上海愈演愈烈，毒杀了不少新政府相关人士。

    明诚冷笑：“当然好。我给的价可比日本人。”

    “他当初离开德国的罪名是反法西斯……可我要没记错你们这位蒋先生好像推崇法西斯主义的？”

    明诚看贝里埃。

：“来我这里喝？”

    明诚指中指夹着一张支票晃一晃：“我一向有品。”

    贝里埃仰大笑，上气不接气。他略过这个话题：“钱。”

    “你自己说说，多久没送有价值的报了。”明诚拿着杯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