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站着看半天，一时没忍住：“空间层次虚了。”

    第72章

    “不谦虚。”

    很多人恶梦，梦见鬼。不成人形的鬼，索要自己的，索要自己的肢，索要自己的命。夜晚的极司菲尔路是间的路，冤魂在七十六号门徘徊不去，淋漓的血汇聚成河，缓缓淌，静静淹没。

    “好吧好吧。其实这里你可以……”

    明诚想拿笔在他脸上涂。

    一边为了汪政府的人被暗杀焦虑，一边还要理一堆一堆“转变者”。实在太多七十六号不，五十五号招待所能一分。转变者唯恐自己的报不受重视，全都夸大其词往严重里说，恨不得昭告天自己认识军统里的少将级别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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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过后无论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的特务，成批成批投降。只要逮着一个，后面的自己就寻上门来自首。一车一车，审讯室加值班。有些人梁仲还认识，见面能打个招呼。

    “得太过，你看看，啊，就这些蟹脚能认识少将参谋级别的间谍！数一数都六个少将参谋了！国民党现在的军衔是不大值钱，也不至于少将都跑来当间谍啊？”梁仲呲着尖牙冷笑，“这群瘪三。”

    客厅电话铃响，明诚去接电话：“不要改我的画！”

    这无疑地增加了七十六号的工作量，刑讯也是要人力的。梁仲殚竭虑之余还能挣扎着继续走私，凭借的就是顽的意志力。

    明诚瞪着明楼，让他动试试，一边接了电话：“嗯，是你。这么晚了什么事。能说，先生不在。又怎么回事？那一船不是放来了？你他妈太贪了吧？四成利。没得商量，话！除了打我你还打谁！”

    白天有市声，大概可以盖一盖。了夜，哀嚎和惨叫贯彻夜空。那简直不是人能发的声音，那是十八层地狱里冤魂的嘶叫。

    梁仲打神应付明诚。这才是个命的鬼，不光要命，还要钱。他几宿没睡，发黑，对着明诚讪笑：“明秘书，这么早。”

    七十六号后面原有个小公园，现在没人敢去。

画有个大致廓。树林小溪木屋，恬静安逸。技法或许有问题，但画面却好得像个梦。

    “我要那么谦虚嘛？”

    明诚转脸怒视。

    也行吧，起码在外人里，我在明家，还是说了算的。

    梁仲觉得自己在一个荒诞的梦。

    张主任看梁组。梁组是转变者，转变者只能当最疯的狗咬人，否则总是第一个被怀疑。梁组对着张主任微笑：“是呀，少将级别间谍，是谁呢。”

    “我就追求这虚幻，这叫中西结合。”

    审讯室张主任：“这里还有个少将……七个了。不过这个有区别。他说……咱们七十六号里，有个国民党少将级间谍。”

    荒草里有尸。

    明诚不满：“废话，昨天晚上谁半夜给我打电话？”

    “你画我就好。”

    明楼终于没忍住，拿起画笔涂了两笔。明诚犀利的目光使劲往他上戳，嘴里跟梁仲打哈哈：“当然有风险，先生知得扒了我的！”

    明楼差笑声。

    明楼挠挠脸。

    极司菲尔路附近的居民整夜整夜无法睡。

    梁仲打个哈欠：“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忘了时间。最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