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型：“这个人，叫顾顺章。”

    明诚把车停在黄金易所门。吴四宝被得结实的躯像是轻了几斤，兴地飘着上他自己的车，后面一队人跟着轿车小跑，学着当年杜镛的阵仗，从明诚前过去。

    明楼拄着文明杖，从容地走易行，开车门坐来。

    明诚驱车驶巷。

    诚先生在黑经营这么久，一直暗地里追踪顾顺章生前的活动轨迹。有可能知秘密的人……

    “吴四宝把这个事当成护符。没跟李士群说过。应该是怕李士群抢先向我卖好。”明楼闭着养神。

    “清除掉他吗？”

    “清除，是一定要清除。只是现在连李士群都忌惮他，行清除，成本太大。”

    明诚略略估算：“我亲自动手，还可以。”

    明楼轻笑：“他哪里你动手。我……有用。”

    明诚扫一后视镜，明楼睁开，目光温柔。

    “大哥你有计划？”

    “不到时间。吴四宝一直帮李士群脏活，李士群现在洗白成为政府官员，肯定很想清理吴四宝。吴四宝本人也明白，否则不会如此着急向我摊底牌寻求保护。”明楼重新闭上，他太累了，在车上打个盹也算休息。

    明楼任何时候都是如此镇静。明诚实在忍不住，关系到明楼的安全，他攥着方向盘，恨不能上把吴四宝千刀万剐。明诚越想越愤怒，甚至后悔刚才没一车撞死吴四宝。

    明楼觉到明诚的绪，迷迷糊糊低声安：“吴四宝有个大用，别着急，亲的，别着急……乖。”

    十二月份铅的天在明诚前压着。轿车在杀意的北风中披荆斩棘。过了一会儿，飘起雪。

    雪了。

    明楼在后座，安然眠。明诚听着他的呼声，心里满足，绪平稳。

    又挨过一年。

    公元一九四一年，在酷烈的严寒中，一步一步走远。

    第1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