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淙地拂过明诚的肤，他始终那样沉静，而净。

    明楼笑笑：“我知你生气。”

    明诚低声：“大……可能知了。”

    明楼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咖啡，一饮而尽。

    “大一直不问明台。一个字都没问。苏医生要给明台介绍对象都不好开。太反常了，大哥。到时候……要怎么跟大解释？”

    明楼背对明诚。

    明诚语气开始惊慌：“苏医生说，最好带大去大医院看看。你真的……要告诉大明台被枪决吗？”

    明楼放咖啡杯，没转，他不敢看明诚：“明台一定要从军统里来。”

    许久，明诚：“好的，我一定会准备好。”

    九日，个青年问看守要他的旧报纸。青年很安静，大概因为无法说话。大多数时候发愣，想起什么，笑一笑。有个看守认字，有一些报纸。青年写字条，希望看守给他一张。就一张。

    这青年穿着服务生的燕尾服，虽然狼狈凌，但是跟一七十六号就被剥光冲的囚犯不一样，即便被抓，没人动他。没人提他去开鞭，就把他扔在这里。在看守看来，已经是不凡，于是对他也客气两分。青年要报纸，看守就递给他。

    那是一张八号早报，版条兆丰总会血案。青年把报纸打开，盖在自己脸上。

    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中岛信一给南京维新政府最军事顾问影佐祯昭发密电，请示是否除掉明楼。

    得到回电：暂时不可。

    十日夜，看守看到七十六号院里开一辆大车，心想，那青年到了。梁组拄着拐来，递给看守李士群的条。看守仔细对，打开牢门。几个人去把个青年拖起来，五大绑，架着往外走。这一幕每天都有，看守默默看着。那青年临走，艰难转脸对看守笑一笑。

    他在表示谢。

    明台很坦然。比起明诚，梁仲和他没有，有些好奇。这几天明官和李官走得近，梁仲以为明官要救明台，没想到竟然是要死他。梁仲遗憾：“你大哥都救不了你。你说你，大好锦绣前程，我们这些人羡慕都羡慕不来，非要趟什么浑？这好，一枪归西，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