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低声细语：“什么时候天亮？”

    上海耀武扬威的日军似乎正在减少。老百姓排队领米的时候，互相询问：“什么时候天亮？”

    “快了。天亮了，我们就好了。”

    三月七日，上海沉寂已久的夜莺突然现歌声。歌声是死亡提前的悼念，在日前最后一次华丽的表演。延安收到三个字：东京，火。

    三月九日夜，国三百三十四架“空中堡垒”在东京投两千吨燃烧弹。日本人依旧记得那时的夜空，死神指尖的火鸟衔起地狱的火焰，洗卷苍天。

    东京大火过后日本政府清理尸了二十多天。日本人在上海对新闻官制尤其严厉，却不能阻止铺天盖地的传单。日本人的尸，废墟的东京，在默剧一样的上海上空飘。

    陈公博在南京召开会议，会议上没人说话。

    明官突然爆发一阵大笑，笑得会议室里的人吓一。他的笑声在会议室里回，又兴又苍凉。

    “诸位，大家好自为之吧。”明官站起，上帽，面无表。他看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能跑就跑。日本完了，咱们也完了。”

    中岛信一整个门奉命上前线，连夜开，省了明楼琢磨要不要去送他的烦恼。日本日薄西山，南京政府在西山面压着。一家俄国酒馆公然在门前挂战局图，每天更新，上海市民都去看，日本人竟然顾不上。

    从南京回来，周佛海隔三差五把明楼请去周公馆，说是需要有人给个主意。其实就是希望拿着明楼，自己有个保命的。明楼当着他的面联系笠，总算给了他一个比较满意的回复。

    “老板很看重周官。毕竟以前都是同僚，以后还会是。上海光复，大队到达之前，需要有人维持治安秩序，这个重任只能委托周官。”明楼拍周佛海的肩，“老板并不信任姓陈的，姓陈的现在被日本人死死看守住，想跟重庆联系都没法联系。周官要抓住机会。”

    周佛海脸苍白，神涣散，蠕动嘴想说话，到底没说来。他大烟得多，血里淌的都是烟油，整个人一戳就要倒，摇摇坠。整个人是虚的。

    第二天明官上班，办公室里突然起火。秘书们很着急，撞门冲去，发现办公桌前燃烧着大火，的烟尘顺着窗往外窜。明官站在办公室另一，觉不到呛人似的，提着壶劈盖脸浇。火光在他的镜片上，看不到表。秘书们傻愣愣地站在门，不知前的景象怎么应付。明官笑笑：“我想烟，但是不会。所以失火了。救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