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铺那里传过来的。大少爷说让您多睡会儿，他去了。”

    两人陷沉默。

    “家里不知是个什么意思。黎科是太爷铁杆，肯定要走。”

    明诚一愣，上反驳：“反正我不走。你说历史问题，难我没有？我这帮会分带到哪里去都是麻烦。”

    明诚脸发白，怏怏的。明楼轻叹：“你别忘了，还有你。你是哪边的？是不是得跟着走？”

    明诚忽然泪：“咱们两个还烦恼以后的工作生活，那么多人连这个烦恼都是奢侈。”

    明诚不想睁开。

    明诚在家躺了两天，睡得天昏地暗。他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知。客厅里说话的声音让他安心，明楼给小米听写单词，小米声气耍赖，阿香在院里晒被，敲得梆梆响。

    “我什么都不了，大哥。我只能看着。全城搜查，那么多人被抓，我只能看着。”

    “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偶尔清醒，听见有陌生人说话。明楼嘱咐几句，门。明诚行睁开：“大哥？阿香？”

    明诚用圆睛认真地看他：“说好了。”

    “大哥呢？”

    明诚翻个，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他的呢。明楼看他愤怒的背有想笑，忍回去，捋脖捋肩膀：“不要生气。”

    战后。

    明诚猛地坐起来，睛一又倒回去：“他去什么？应该叫我。”

    明楼抿嘴。没念完大学这事明诚一直耿耿于怀，这成为一个久的缺憾。明楼低笑：“战后你接着念书吧。我工作，供你念书。”

    “那是说，明台会走？”

    明楼没回答。

    从来没想过战后这个问题，全国解放了他们俩什么呢？以前是顾不得想，现在是不敢想。百废待兴总需要人，他们俩前半辈的人生全是为了战争。战争没了，还能不能回教授和学生呢。

    阿香犹豫一，还是照实说：“刚才青年服务大队的人来找您，说有艘船炸了。”

    明诚满汗，艰难气：“炸了？怎么炸的？”

中国银行金库里了两百万两黄金运去台北了。”

    阿香连忙屋：“想喝吗？”

    明楼笑笑：“要撤肯定不会带我。有历史问题的估计都不会带，扔在大陆恶心恶心共党。”

    明诚闷声：“真要去台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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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亲吻他的脸：“说好了。”

    爆炸的是江亚。海上一片尸，有漂回十六铺的。国府提黄金的事印证国军要跑的事实，老百姓更要逃。十六铺码昼夜不停地运营，几乎是整个上海最闹的地方。恐慌压榨着最后的希望，最后

    明楼看明诚越说越火大，上笑：“也有好事。家里成立中国人民银行，发行人民币。以后我能找份打算盘的工作。”

    客厅沉静温柔的钢琴曲安着明诚，他疲惫睡。

    阿香着急：“您坐都坐不起来，快躺好。我去倒，您这汗的……”

    明诚看着天板半天，郁郁：“我以后不知能什么。”

    “阿诚……”

    明诚瞬间睁大睛：“两百万两黄金？中国银行空了吧？”

    明楼握住明诚的手。

    “大哥我想听你弹钢琴。”

    明楼默默地抚摸他。明诚突然翻过来，用圆睛盯明楼：“你是不是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