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的名字：“我要见他们。”

    当天夜，明楼被军会从明公馆接走。

    阿香着急：“阿诚哥，大少爷去哪儿？”

    明诚站在客厅，笑着安阿香：“公务，以前不也经常半夜被叫去开会。你领着小米快去睡。”

    阿香领着小米去睡觉，回看到明诚站在门孑立的影。瘦而单薄。

    明诚站在那里，不想动。

    明楼临走之前，仿佛将军上阵，目光灼灼对明诚：“亲的，终于是我的战场。”

    明诚闭上。

    明楼正在痛。

    他知。

    明诚去把小米的领养手续办了。他想着要不要把囡囡一起接来，有阿香在，大概他们带个女孩儿也可以。他回明公馆撞上坐在那里喝茶的殷其雷，就什么都明白了。

    殷其雷很尴尬，阿香在厨房里不来。明诚笑：“我家的茶是不是特别好喝。”

    殷其雷黑里透红的脸烧得更亮。

    军会显然已经拿办法，全国都支援上海。四川，东北，山东，往上海调以亿计的粮，粮棉布和煤炭汹涌地冲向上海。有人始终小心翼翼计算各项指数，十亿，二十亿，三十亿。当粮破四十亿，临界终于到来。计算报告得结论：目前政府手中的资价值绝对大于投机商手中的资价值。

    上海北京天津同时抛售棉纱粮，卡车运输昼夜不停，轰鸣声堪比炮击。投机商是一只吞了象的蛇，被无比庞大的国家力量撑炸开。上海所有粮铺的价格全在往跌，一直跌，跟着楼的投机商们一起，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场震古烁今的经济战役持续数个月。制定计划的人是天才，执行计划的人是天才。对于投机商们来说，他们犯的最大错误，只是一：他们企图对抗整个国家。

    没有军阀，也没有派系。

    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