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细想这撮火苗因何而起，却又忍不住去猜想，四天后的面试，会不会再遇到那个人。

    晚上九，查询系统正式开启。在经历了一连串白屏、505和各无响应之后，一个淡绿的界面终于缓缓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闹散场，老北京城灰茫茫的冬天又仄起来。陆离独自回到目前租住的宾馆单间里。他先向母亲汇报了今天的考试况，然后坐在窗边看对面屋上的积雪。

    他甚至怀疑，其实那个年轻的自我从未消失，只是浸泡在时间的里，产生了一层名为“老成”的外壳。而并不是谁都能有这个勇气和机会，剖开这层外壳，回归本初的自己。

    这场提前了大半年的准同学会，以大家互相留微信号码作为结束。陆离婉言谢绝了蒙“续摊”的邀请，挥手告别。

    虽然中影对于文化课的要求不如其他综合类大学的要求，但相较于十多年前陆离的时代，依旧有了极大的提升。阔别学校七年有余，陆离在这件事上不敢有半的虎。

    四月15日是个周五。陆离特意坐车从省城回到家中。在母亲的焦急促，他也不得不凑起了网络放榜的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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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选了离中影近的一家小餐馆，装修风格蛮清新，可实际上也是一家十多年的老店了。当年，陆离就经常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来打牙祭，偶尔也会和沈星择单独吃小灶，顺便给宿舍里的二位打包一份煮片。

    没过几天，三半学期正式开学，学生们了最为张的冲刺阶段。

    意盎然的三月份就这样在埋苦读之中度过，转到了四月中旬，中戏校考的专业排名终于要发布了。

    四天后的面试，陆离依旧一帆风顺，却再没遇见任何熟悉的面容。结束考试后，他立刻收拾行李，搭上南的列车返回家中。在温的家里，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话题在六个人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陆离上。

    大家坐来完菜，一边等待一边开始闲聊。共同倒有不少——除去陆离之外，大家都有艺术功底，甚至脆是艺专；为了确保录取率，所有人都不止报考了中影一家的表演系，最多的七八家、最少的也有中影、北戏和上影三大院校。

    自从上午走那座考场之后，他的心就仿佛起了一小撮火苗，不安分地悄悄沸腾着。

    “看，名字不都写在这里了吗？”陆离戳戳屏幕，“陆离-戏剧影视表演-专业排名……妈，不仅通过了，而且还是第二名。”

    事实证明，这世上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雪里有一串猫的足迹，醉酒似的蜿蜿蜒蜒；又过了一阵，陆离意识到这醉酒的觉其实来源于自己的心。

    自从八号来到北京之后，这还是陆离一回与这么多人闹厮混。熟悉的地、熟悉的气氛让他产生了一幻觉，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学生时代。

    为了避免被认为不够坦诚，陆离也自称上过一段时间的艺考班，但因为家中条件有限，只报了中影这一所大学。蒙这个大喇叭，又宣传了一遍他们初试时的况。众人一听他在影视城里打过工，纷纷打探起了各路明星在拍戏时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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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在梦吧？”母亲倒一凉气，“这真是你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