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生开学时曾经到场评过那台拙劣的晚会，但是整个大一学年，顾教授并没有真正执教过他们的表演课。陆离原本以为就算提前打过电话，老爷也未必能把自己的名字跟脸对上号。然而门一开，他还是听见了再亲切不过的招呼声。

    “来了啊，你师娘还在挑衣服呢，先来坐。”

    那位可敬可的顾老，此刻就站在离陆离不到两米的地方。老派的西服背带已经绷，脖上挂着两颜不一同的领带，日渐稀疏的白发挂一缕垂在额前，但脸上依旧是红光满面。

    陆离鼻有发酸，赶忍住，低要换拖鞋。

    顾老阻止他：“没关系，不用脱。”

    没关系才怪呢。陆离了鼻，他知老就是这格——对不熟的人相当客气，一旦熟悉了就立原形毕。要是成了他最得意的门生，那脱了鞋还远远不够，连袜的新旧都有一堆罗里吧嗦的话要讲。这是把人当自家的孩了。

    陆离今天特意换了双新袜，净净，没有破也没有纹。他要用这双袜来替自己发言，说一句：顾老师，学生从来没有忘记你说过的话。

    第32章 儿有了新爸爸

    师母有五十多年都没治好的选择困难症，隔着门抱怨来的为什么不是个女生，否则还能帮她参考参考。顾教授中气十足地回了她一句“你穿什么都好看”，然后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陆离一罐生——这是他家小外孙的零。

    陆离原以为他肯定会提起“那个”同名同姓的陆离，毕竟14级表演一班的合照就压在客厅茶几的玻璃台板底。

    然而顾教授总是能够乎陆离的意料之外，他谈起了陆离在迎新晚会上的表现，谈起上半学期的散文朗诵考，还有表演课上的微表和肢习惯。就好像他从来都只有前这一个名叫陆离的学生。

    陆离起初有些懵懂，但是听着听着，他却很快就品了画外音——每一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每一段人生，都不可能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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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过一刻，接人的专车准时到了楼。顾老师夫妇在后排，陆离坐副驾驶位置，发前往今晚宴会的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