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戳着饭盒里的菜：“反正我自己选。”

    翟辛恩知他在家里猫嫌狗不待见，绕过这话题，正要吃饭，忽然慢半拍地惊悚了，颤抖地说：“喂，你不会是……为了楚澜临时改了主意吧？”

    她又说了大实话。

    纪宵成绩不差，尤其是理，他们两个班是一个老师教，该老师很赞赏纪宵，时常也在辛恩他们班提起。再加上每次单算理科成绩纪宵的年级排名都在前二十，翟辛恩一直理所当然地觉得他肯定会去理科班的。

    何况五中虽然表面上没有偏心，理科班的置到底要好一。

    她见纪宵埋不说话，语重心地说：“阿宵，我跟你说实话，楚澜不念理科是因为他化学很差，真的很差，念不动。你这是何必呢？”

    纪宵朝她笑了笑：“晓得的，你不要太担心嘛。”

    翟辛恩翻了个白：“反正你自己拎拎清，楚澜又不认识你，何况分了班他肯定是去最好那个的，你文科成绩……考得上么？”

    这戳到了痛，他脸上一笑彻底没了。纪宵抬起，屈指在翟辛恩额上弹了一：“话怎么这么多。”

    翟辛恩嘟嘟囔囔，到底因为没立场指他，从善如地闭了嘴。

    纪宵有自己的打算，他只是一时心血来。他当然很理智地知选理科是对自己负责的表现，和翟辛恩说过就算，把它当作一次临时起意。

    可第二天早晨五，纪宵睡觉睡到一半突然醒来，整个人愣在被里。他伸手摸了摸双间，一手冰冷的黏腻，他不算克制，但还从未因为梦有过这样的经历。这好似是他成了个大人的标志，本不应该惊慌失措。

    纪宵努力地去回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直觉和楚澜有关，但始终想不起来。

    那天清早他没有再睡，趁一家人都没起床，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中洗了睡。大冬天的冷得骨，纪宵没开，任由两只手被冻得通红。

    他搓着那一块冰冷的地方，布料浸透了之后糙地着手掌，很快觉到了痛。

    声哗啦啦的，纪宵抬起手，了一把鼻尖，旋即连睛都有酸胀发疼。他说不上来这突如其来的伤悲秋的原因，可又排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