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考前十天开始停课自习，等到五月底便会直接放回去。这一次倒不是为了什么更好的复习了，而是要调整状态，切勿一路张兮兮地上考场，最后平时会的都不来。家这时也噤若寒蝉，生怕扰了绪。

    可楚澜他妈除外。

    李文茵很尊重楚澜，但没把考太当回事，用她的话说：“平时练了三年，如果真能因为这几天就得重大失误没有大学收你，那说明你还是太脆弱了。”

    至于楚澜他爸，常年工作繁忙，就没几天能在家里安稳吃个饭的，儿即将面对“人生的转折”，等来的也无非就是某天百忙之中空陪他吃顿午饭，最后拍拍肩膀，喊句“儿加油”的号。楚澜时常怀疑他爸连他念的是文是理都不知。

    “我爸过年时听说我要考，还愣了一，他以为我念初中呢……也不知这几年都活到哪里去了，难为他日理万机还想陪我吃饭。”

    他抱怨这话时，正和纪宵在宿舍整理东西。

    理说，是可以考之后再搬走的，反正也不急，可楚澜不走寻常路，他想先搬大分，学校给了时间，立刻归心似箭地准备走。

    “……樊繁说要来我家一起复习，不过估计她来了也只沉迷狗。这时候复习都没用，所以我要认真地放松几天，再背一背英语作文和综合——你呢？”

    楚澜絮叨完自己的事，目光投向纪宵。

    他的黑睛认真地注视谁时会格外沉，弧度柔和地垂的角，密的睫，楚澜的真的很好看。纪宵为这个神心猿意了须臾，迫自己从各浮想联翩中，把手中的书递给楚澜：“你就不用担心我了，老师有安排。”

    楚澜莫名其妙：“客气一，谁担心你了？”

    纪宵笑而不语，让他赶。

    他考期间也住学校——他们的考在隔四中，公两站路就到了——于是暂时地放课本，帮楚澜整理衣服。

    大少爷搞不定家务事，而纪宵自小独立，这些零狗碎是一把好手。每件衬衫沿着既定褶皱折好，整齐地收行李箱，把最后一件衣服放完，纪宵扣上盖，侧着把它拎起来：“走吧，帮你拿去。”

    “不用……”楚澜说，“我妈开车来接了，就在校门。我自己拿去就好，你待会儿还要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