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豹胆他也不会这样对楚澜说话。果然，过分冲的语气让楚澜愣怔了，他喃喃：“什么……我什么了？”

    纪宵单手撑在膝盖上，托着，尽可能地维持着一个可笑的平衡：“他们不是要我大冒险吗，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楚澜：“……”

    纪宵：“是怕我糗？还是怕我真的告白？”

    楚澜倏地直起，浑的几乎都炸了，伸手就要拉纪宵：“你喝多了，话都说不清，冲一把脸。”

    纪宵顺着他，真就靠着洗手间的墙站直了。他觉一阵，包厢里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隐约的歌声，还有当镜里反的刺的闪光，都让他觉得不舒服，他心有两气反复胶着，一边让他恼火地烦躁，一边让他不安地忐忑。

    着实是甜的煎熬，但纪宵见楚澜的态度，也知他今天为什么反常了——这人从考结束后就在躲他，估计要结束某段心照不宣的绮念，但又一直开不了。

    此前暗自的决心，包括两年前自己立的誓言“等他分手我就告白”统统在这一刻风起云涌，纪宵看着楚澜言又止，终究是占了上风。他压抑得太久，倘若都到了现在这个田地，还藏着满腔忱任由楚澜宰割，他还是纪宵吗？

    纪宵虽然不单刀直地叫人为难，但也绝不喜拖拖拉拉。他的目光萦绕楚澜转了一圈，终究了结了对方的犹豫不决。

    纪宵突兀地开：“楚澜……”

    声音轻得仿佛耳语，楚澜却一往后退了一步，像只被踩了尾的猫：“什么？”

    纪宵很想趁机摸一摸他的发——他还没正儿八经地摸过呢——但抬起的手只拧开了龙，沾了往自己脸上一抹，仿佛短暂的清醒能让他把接来的受都刻骨铭心一般。

    “你早就知吧，”纪宵波澜不惊地说，“我一直都喜你。”

    从前在书中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描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世界万籁俱静”。楚澜曾经想，这违背科学的官验究竟是什么样？如果那时候的他知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知是在被好友告白的场景，又该是怎样的心？

    楚澜手脚冰凉。他是打定主意要和纪宵断了，可无论如何找不到开的契机，现在拼命压抑着的想法被纪宵证实，他该拒绝的。

    他忍不住望向纪宵，那双总着满腔温柔和耐心的睛依旧是熟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