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气吁吁地赶到校门时，还不曾觉得累，先看到了街边坐着的熟悉影。

    他的背包放到一边，心无旁骛地望向中大的门。见到楚澜时，他并没有和以前一样起，反倒张开了双臂，路灯昏黄，熏得笑容也洋洋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分明有几千公里，但早上还对他说“最近升温要注意冷替”的纪宵，毫无预兆地现在他面前了。

    亦步亦趋地走向他，楚澜鼻尖一酸。

    他狠狠地抹了把睛，许多画面冲击着他的回忆——在五中爬上紫藤架的午后，一起抄作业的周末，校上安静的彼此坦诚，小心翼翼的试探，稍纵即逝的拥抱，以及黎明时与太一起跃然而的欣喜心。

    这些全都是的形，埋藏在青涩的岁月，如今已开了灿烂的朵。

    楚澜停在纪宵面前，居临地看他，拼命咽那哽咽：“你真是太烦人了。”

    他穿的是单薄的睡衣，肩膀有褶皱。纪宵的目光温柔地垂，落在了楚澜的鞋面上，大约来得太过匆忙，他的鞋带都没系好。

    纪宵蹲在那儿，单膝跪，自然地替楚澜绑好了鞋带，然后站起，角弯弯的。他喜的男孩表复杂，曾经傲淡漠的面一击即碎。

    “但你还是来了呀。”

    “有病吗？”楚澜说，声音几不可察地颤抖。

    纪宵的手指轻柔地蹭过楚澜的脸，被风得有些凉，他的声音与平时电话里没什么两样，只是当面听总是亲切得多：“嗯，我喜你啊。”

    楚澜没有动，但那双微微垂的睛里已经太多的绪。

    “你不是说想我吗？”纪宵语调愉快地上扬，“虽然可能表达得比较别扭，但你应该没骗我吧？所以我就来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神经啊。”

    纪宵来不及咀嚼其中的义，突然被楚澜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