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时，田臻才发现，自己说着话呢，无知无觉地竟然了泪。

    “那就试试其他的。”应川转走回了摆放饭团的那排货架。

    田臻尴尬地慌忙抹去自己脸上的泪，一双睛跟着应川弯腰俯，跟着应川拿东西，跟着应川结账，跟着应川又回到这里，最后跟着应川的手指不急不缓剥完包装袋，递到自己面前。

    “……会吃不完。”田臻不是什么惜粮的好孩，从他毫不在意地把那些自己剥毁了的饭团扔在桌上就能瞧来，但是他此时鼻发酸，没去接那个饭团，只是找话来说。

    “没关系。你就尝尝味。”说着应川把他原本攥着的那个金枪鱼的饭团换到自己手上，不很在意地说：“剩的我会吃完。”

    “……嗯。”田臻咬了一，囫囵吞咽去，嗓堵得难受，他拼命忍耐着，泪还是不停地从眶里涌来，他的委屈好像滞后了，在那幢房里时，客用的拖鞋和杯，爸爸的生疏客气，妈妈的愤怒指责，都没有让他哭。他心里是有难受的，可却没有泪要。

    大概人在痛里久了，反而察觉不到是在痛了。

    但是现在，在摆着各各样味饭团的桌前，田臻忽然觉到了盛不住的大委屈，正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冲他的。

    应川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以手指蹭掉他的泪。

    “应川，对不起。”

    应川的手停了来：“为什么歉？”

    “我车开得不好。”

    田臻垂着睛，他的一睫混着泪落，粘在眶面，应川帮他捻了：“没关系，我来开。”

    “还有。”田臻了鼻：“跟你说要来看海，结果也没去看。”

    “没关系，可以明后天再去。”

    “还有……”田臻抬起来，眨着睛笑了笑：“没和你事先打招呼，就带你见了我爸妈，你吓了一吧？”

    他的泪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应川看着他勉勉撑起来的笑，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很多年没和他们见过面了。”田臻自顾自接着说：“不打招呼就过来果然还是不太好，不请自来的客人谁都不会喜的。但是，要是打了招呼可能就不会来了。”

    “田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