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从别人中听到对卡莫斯王的不满，那让他既惊讶，又在心底有些不快。

人生活的艰难。

    伽尔兰错愕地张着嘴，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是亚兰狄斯的王，是贵族们的王，但同样也是我们这些平民们的王，可是，他却很少倾听我们的声音，在意我们的想法。”

    一直以来，卡莫斯王在亚兰狄斯都是让所有人都为之敬仰的存在，众人视他为神灵。

    舒洛斯这想法虽然还只是一个隐隐约约的形，甚至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但是在还是隶制的这个世界中，他这想法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提前半步是天才，提前一步就成了疯。

    他的神很是挣扎。

    他不喜听别人说卡莫斯王不好。

    游历大陆这么久，看了太多的事，这想法一直都在他心底蠢蠢动。

    舒洛斯说到这里，又住了嘴，苦笑着摇了摇。

    他从来不敢说来，因为他知，说来，只会被别人当成疯。

    伽尔兰转，错愕地看向舒洛斯。

    “或许是我要求太多，可是，伽尔，我觉得这不够，他为王，得还不够。”

    

    “我觉得，卡莫斯王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王。”

    “伽尔，或许我接来说的话很奇怪，很荒诞，或许会让你生气，可是，我很想要说来，对你说来。”

    “明明为平民在卡莫斯王的庇佑可以安稳地活着，就该激涕零了，可是却贪心地想要更多，除了能够安稳地活着，还想要过得更好一些，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算了，你就当没听过这等疯言疯语吧，平民和贵族一样什么的，我自己也觉得这话很蠢。”

    伽尔兰的回答让舒洛斯呆了一，他转，看向伽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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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话并不是要诋毁卡莫斯王，相反，我也认为他是一位伟大的王者，也是一位大的、让人尊敬的王。在当年的战中，是他一手挽救了亚兰狄斯，所有的亚兰狄斯民都崇敬着他……我也不例外。”

    舒洛斯看着夜空，像是在发呆，可是他的底在这一刻像是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涌动着。

    很久之后，他才定决心，开说话。

    少年没有看他，他只能看到少年半边侧脸。

    毕竟，那可是疼他的王兄。

    他没有从那半边脸看到谎言和敷衍，一瞬间，他心底涌起了百般滋味，一时间竟不知是什么觉。

    “……不，这不是不知好歹，想过得更好，是人之常。”

    他双手枕在脑后，叹息着。

    哪怕是当初那些动的民众，也对其敬畏不已。

    “我觉得不该是这样，就算贵族的确比平民贵，可是，我们这些平民同样也是亚兰狄斯的民，我……我不知该怎么去形容，可是……平民，贱民、甚至是隶，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和贵族其实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我们不能被同样当人去对待？”

    舒洛斯看着天空那无数的碎星，他低声喃语。

    “现在的亚兰狄斯看似很大，但是，从先王开始就一直连年战，就算因为卡莫斯王的威名，现在好了不少，可是战争依然从未停止过。贵族们或许不在乎，可是平民们、尤其是贫穷的那些人却生活得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