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小心成了你的挡箭牌。当年事无人疑心，可其实一查便知。”

    段应麟十数年来，始终自欺欺人，不肯面对自己因生恨，害死挚友的事实。

    他将移到淇奥上，到后来故态复萌，仍是走到要将人毁灭的地步。

    可尹义璠不给他自欺的机会，轻描淡写破了他的幻影。

    段应麟迟迟回忆起，是自己亲手设计杀死所。

    这份罪孽将一直挂在心。

    成为他永生的十字架。

    段应麟嘴角颤抖起来，神变幻莫测，退了半步，像要转逃离这个被揭开血淋淋伤疤的刑场。可是回却撞到了尹义璠的车，吓得旁人伸手要来扶：“段先生！”

    “开！”

    段应麟目眦裂，几近癫狂，挥开了手，跌跌撞撞离开尹义璠的车。

    尹义璠视线随着他背影，却见他猛地回指着自己。

    “你说谎！”

    段应麟浑颤抖。

    “你说谎！我没有害死他！是曾寒山和曾端串通一气——”

    尹义璠无声叹了气，一言未发，开门上车。

    车经行段应麟跟前，段应麟犹自疯了一般站在原地，六神无主。

    他降车窗，轻描淡写留一句话。

    “段先生，真与假，你又何必问我？问你自己吧。”

    车走远，段应麟周颤栗，久久不能回神。

    前仿佛是那容惊世的青年立在前，声声唤他。

    “阿麟。”

    青年笑着，抬手搭住他的肩，亲昵仿佛人，却在诉说自己的家满。

    “小五又和我生气了。阿麟你说……小五脾气那么大，我可拿她怎么办？”

    他勉撑一丝苦笑，安：“女人，还是要哄的。”

    青年便又展眉，笑着称是。

    那一笑植梦在心，一转，已扎了。

    一切早就被他亲手断送在了多年以前。

    青年倒在血泊之中，握着他的手，声声唤他，阿麟。

    阿麟，求你，往后帮我看顾孤儿寡母。

    若小五事，请你不要问曾家报仇。

    我的两个儿，就托付给你了。

    他当时说好。

    可而今……

    倏然醒转。

    一切原是日边清梦。

    之一字，他或许始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