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的提问。他沉默了片刻：“对此我没有什么可自辩的, 这是我至今仍然非常难以启齿的一个错误。它太幼稚了, 可谓是我年少时过的最不能细想的一个恶作剧。”

    “但我所能保证的是, 段翩然也很清楚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

    一边说着，顾杭的手一边在沈洵的肩拍了拍：“我书架上最层的那本红相册, 你帮我取一。”

    沈洵任他支着自己跑了一趟, 他自己也用这段功夫冷静了一。等他把略旧的相册递到顾杭手里的时候, 原本沉郁的气氛已经被这一打岔冲淡了不少。

    顾杭慢慢翻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一页, 把相册颠倒了个方向递给沈洵：“这就是段翩然。”

    六寸的照片光影调和的十分舒服，一旁的树就更是将主人公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沈洵把整张照片翻覆的看了看，心中的惊讶远超往日。

    太像了，如果单论五官的话，他和这个人真是得太像了。

    而这就是更让他讶异的一——一个和他容貌如此相似的人，神态间却和他并无相似。那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让他和沈洵之间的差别可叫人轻易的一辨认。

    就在此时此刻，沈洵总算理解了梁沐的那一句“相貌有几分相似，可也并不是很像。”

    他们岂止不是很像，简直是截然不同。

    段翩然发漆黑如墨，嘴艳丽似血，肤洁白若玉。这三纯正的颜调和在一起，让他的仿佛时时可以画。而相片上的他睫微垂，眉间自有一笔墨重彩的“妖气”。他看着镜的神半笑半睨，又轻佻，又不屑。

    在沈洵见到这张照片的第一面时，一不可忽视的凌厉秾艳就仿佛要冲这张薄薄的纸片似得，不遗余力的给每个向它投来目光的人最大的震撼。

    “照片是老韩照的，他那时候技术不错，抓人特质抓的很准。”顾杭带着怀念的意味叹了气：“小洵，你认识他旁边的树吗？”

    沈洵摇了摇。

    “是山茶。”顾杭温声说：“当山茶成林，期已过的时候，林中会铺满一层一大朵一大朵落而不凋的山茶。老韩之所以选山茶树为景给段翩然拍人照，就是因为我们对他有共同的，和山茶相似的受。”

    “他随时盛放着，也预备着，可以在最艳丽，最烈的一刻将让自己的生命戛然而止。”顾杭神严肃的说：“他是个非常凌厉，非常有攻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