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沉默片刻，嘟囔：

    “Q早就停运了，你Q|Q农场的菜也早被偷光了。”

    方怀顿了顿，又说：“排骨你不吃，我就一个人吃了。”

    没有人理他。

    一边的心电图平成一条直线。

    方怀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嘴边：“真的吃了。”

    一片安静。

    方怀说到到，把骨连着一脑吞。然后他站起来，后退两步，再退两步，门去。

    执班护士见他，愣了愣，用英语问：

    “方先生，您好，怎么了？”

    “方建国死了。”方怀说。

    他的神平静，说完最后一个字，脸上透些茫然。

    “啊……”

    护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刚成年的少年，量挑瘦削，发微卷，俊得有几分不驯。他平时是笑的，此刻却不笑了。

    他沉默着。

    初夏灰蒙蒙的光线照来。

    方怀垂睑，过了许久，低声问护士：

    “什么可以‘站的很，被很多人看见，被很多人喜’？”

    “也许，”护士试探着回答，“当明星？”

    .

    方建国的葬礼很简单。

    没有亲朋吊唁，牧师握着十字架念完悼词，小诊所的医生与护士挨个放上。

    方怀从到尾都很平静。

    他没哭，甚至没有觉到撕心裂肺的悲伤，表连带心都是彻彻尾的空白。

    理完所有事，方怀回到两个月没回的乡小屋，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方建国提前订好了机票，明天的飞机回国，在海市转火车去南市。

    “我要，”方怀敲了敲脑袋，觉今天思维有些迟钝，自言自语，“我要收拾一行李，对，行李。”

    方怀站起来，拿起桌面上的收音机，把相框拆掉、相片包里，又拿上两件衣服。

    他打开柜，忽然发现一瓶藏在角落的红星二锅，意识一皱眉，回指责：

    “方建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