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到的不是退直播，而是锁屏键，直播仍在继续，甚至摄像和麦克风仍在忠实地记录。

    以为自己关闭了直播，林睿原本还收敛的表，立刻更加凶神恶煞起来。他完全肆无忌惮了，转过看着那个少年：

    “你他妈是谁啊？我可以让你吃官司，你知吗？——你知我是谁吗？！”

    他看着方怀，面黑如锅底，心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就这么个人，哪里好了？不过是个乡来的，得好看了而已，一基本礼貌都不懂，没……

    【好大脸，真的好大脸。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开始围观活奇葩。】

    【你知我是谁吗？你好了不起哦233333333】

    【dbq，@林睿粉，你家不是一直小可油糕人设吗？请过来围观这个满脏话的泼妇hhhhhh】

    【人设崩辽。林睿怎么会这么说话？……他不知直播还开着？】

    【玛德，我想听小哥哥唱歌！！！林睿能不能别瞎比比妨碍我听小哥哥的声音了啊！！！】

    方怀唱完最后一句，掌心中两只鸟儿的状态以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他这才抬了抬，看向林睿。

    浅琥珀的眸，清洌洌的，净而明澈的模样，把林睿扭曲的面庞倒映在。

    那神，怎么说呢……

    少年明明什么也没有，就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你，却像是把人一看透了一样，连心里最肮脏的角落都被刨来晾晒在太，无所遁形。

    “这么看着我什么？”林睿后背一寒，心的怒火却更盛，“你没有家教吗？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你妈没有教你怎么人吗？！”

    “我没有妈妈。”方怀认真地说。

    他的声音净净，不不慢，汨汨清泉一般地淌。

    【小哥哥是孤儿吗？】

    【看样经济状况很不好呀……心疼。】

    “你……！”林睿心荒谬，又急又怒，“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个……”

    方怀动了动鼻尖，眉微蹙起来。

    “你手心里有什么？”方怀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