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随手扔在外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室简直像是遭了贼或者刚刚台风过境，各各样的东西散地铺了一地。贝多芬音乐节选和几本《海贼王》漫画混放着，边上有一个扁了的啤酒罐。

    一个人被埋在书本与曲谱里——真的是埋，没有一寸肤来，只能勉看得到个人形，让人疑心他能否正常呼。

    手机持不懈地振动了半分钟。

    终于，那一堆的书动了动，一只手从书堆中伸来。那只手很白，白到几乎有些病态，手指修、骨节分明，瘦削得十分好看，中二指指腹因年夹烟有些微凹。

    那人摸索着先翻助听上，被声音吵得皱起眉，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边着发一边拿过手机：

    “什么事？”

    他终于坐了起来，是个挑瘦削的青年，年龄看着并不大。他染了一常人难以驾驭的金发，肤白得几乎透明，英俊得有些桀骜。

    “段炀，你认识方怀吗？”总评委原本想直主题，忽然想起前两天听见那个叫‘方怀’的小孩唱的歌，不由多问了一句。

    那青年打了个哈欠，不耐：

    “不认识，谁啊？”

    “……噢。”总评委有些讶异，他原本以为两人会认识的。

    总评委听段炀说过，对方有个一位故友，他有一首名叫《呼》的歌，就是为对方写的。《呼》和方怀唱的那首歌，两首歌从歌词到旋律都不像，但又有微妙的暗合。

    “对了，你开完这场演唱会还有事吗？有空回来当个评委，《恒星之光》缺人——顺便见一见这孩，特别有才华。”

    段炀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有才华？能比我有才华吗？”

    总评委：“……”要脸吗？！

    不过，段炀也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所以你来不来？”

    “看况吧，很可能不来。”青年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燃了烟，“我忙完这一阵，想歇一，回老家一趟。”

    “去嘛？”

    段炀有些糊地：“找人。”

    总评委没听清：“啥？回老家啥？”

    “啧，”段炀不耐地皱了皱眉，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