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飞速闪过。

    【噗，人呢？】

    【又跟上次似的迟到了？某些人这作品还没多少，先开始耍大牌了哦。】

    【才十秒，你们就不能耐心一吗？】

    李芸打开直播时，正看到一条条不友好的弹幕，气得手抖，意识发弹幕反击了。发完她才仔细看画面里的场地。

    “咦。”李芸摸了摸。

    她的父亲李素是昆曲表演艺术家，父亲的师父是董如澜教授，她小时候跟父亲去看过董教授的表演，依稀记得……当时，就是在这个剧院？

    原来它已经这么破了啊。昔日整个南市最闹的地方，现在竟然如此荒凉，说不定明天就要拆掉建楼盘了。李芸心里一时唏嘘。

    她忽然又意识到什么。

    方怀挑这个地方，莫非是……

    “不会吧。”她心想，“这可难了，一个不好就是丑啊。不求崽崽彩，不要错就行。”

    父亲李素悠悠翻过一页报纸，一边泡茶，一边又在数落她：“又看什么‘综艺’啊？你有空能不能把学习搞一搞，我看你追的什么‘偶像’那一个个，唱也不像个唱的样，怪里怪气的，空有没有涵。”

    李芸充耳不闻，只屏住呼，盯着屏幕。

    一秒——

    “风上巳天，桃轻如翦。”

    唱的是《桃扇》玉芙蓉。

    这一声如锦缎如，婉转又顺畅，气息拿的极稳，加上戏腔自带的效果，让人背后一时有如电涌过！

    先声夺人。

    弹幕安静了一瞬。许多人在屏幕后面都微微睁大了睛，一时失去了言语，包括李芸和李素。

    而李素的反应要更为激动些。他的表从‘不屑一顾’渐渐变得空白，一刻，睁大了双，差打碎了茶碗，霍然起，失声问：

    “芸芸，这是谁？！”

    他不会听错，这唱腔分明、分明就是……

    李芸无暇回答他，只仅仅盯着屏幕。

    一人从幕布后面走来，旦角扮相，从面到服饰一应俱全，步如云——要知，昆曲扮相现在已经不太符合许多年轻人的审了，有人觉得太夸张，亦或是过时了、欣赏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