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夜，自人间烟火与灯光中穿行而过，窗外是人熙攘和一望无际的广袤夜空，这天星光灿烂，繁星一亮了起来。

    叶于渊指蜷了蜷，把放在座位上的那本旧书递给他。

    方怀这一刻才发现，那不是一本旧书，是一本略厚的旧笔记本。扉页上行云地写着‘林’这个字，再往后翻几页，笔迹凌地抄着许多英文诗。

    是林殊恒的笔记本。林殊恒一生颠沛离，他的笔记、书信也随之零落在各地，至今还没能全找到。

    方怀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的心。

    “谢谢，”他握着手中的笔记本，浅琥珀的眸认真地看着叶于渊，说，“我很喜……很喜。”

    你。

    他在心里悄悄地补上了这个字。

    林殊恒的笔迹很潦草，只能看抄的是英文诗，方怀却一时辨认不是哪首。他微蹙着眉看了一会儿，叶于渊忽然从他手里接过笔记，低声说：

    “这是聂鲁达的《二十首诗与绝望的歌》。”

    方怀：“嗯？”

    “你像是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叶于渊念了这一句诗。

    方怀一怔，睫微颤，抬去看叶于渊的神。

    火车摇晃着朝远方开去，像是行驶在一个悠又浪漫的梦境里，窗外是亘古不灭的灯火与星河。车厢仅开了他们的那一盏夜灯，无边的夜合着风温柔地裹挟着他们。

    叶于渊认真地注视着他，一手合起笔记本，低低地：

    “当我你时，风中的松树，要以他们丝线般的叶唱你的名字。”

    低沉醇厚的嗓音，尾音微有些哑，叙说着多年前的诗：

    “我在这里你，而且地平线徒然的隐藏你。

    “在这些冰冷的事中，我仍然你。

    “有时我的吻藉这些郁的船只而行，穿越海洋永无停息。”

    方怀看着他，睛微微睁大。

    叶于渊沉默地注视着他，黑曜石睛里盛着柔的灯光。他说：

    “是诗。”

    少年的耳一瞬间极了，说话都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