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而方怀却并未受外界影响，继续把这场戏行了去。

    和弟弟争吵，不而散，林雨摔门而去。接来的事，剧本里没有写，是由演员自主揣林晓绪之后补充的。

    刚刚姜源就表现的很不错，他麻木地放壶，坐回椅，低整理书本，他没有哭，但那绝望到极的觉隔着空气透来，把所有人的呼都压住了，这是姜源的技巧经验和渲染，他把技巧和人绪合了。

    而方怀却没有这么。

    他手指蜷了蜷，沉默地倒完那一杯茶，放在桌上、林雨经常坐的那个座位，再然后，才拄着导盲杖，迟钝地转过，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

    关上门后，他忽然脱力踉跄了一，很用力地扶着导盲杖才站住了。少年急两声，走到自己的书桌边，从桌面上拿起了什么。

    他明明看不见了，却仍把那个东西举起来，对着光，失焦的睛好像在端详它的模样。

    他左手拿着它，右手放开导盲杖，拨了拨手里的东西。

    ——忽然有人意识到，那是一个旧风车。

    林晓九岁那年，七岁的林雨攒了一个月零钱，送给他的礼。

    “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艰涩地说，“阿雨，我也想当个正常的哥哥。”

    被关在仓库里整整五天，绝望，痛苦，麻木。

    他知林雨对他不好，嫌弃他是瞎同恋，在外面从来不愿叫他哥，像看垃圾一样看他，门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怎么还不”，他心里不是不难过愤怒。

    但他也记得林雨对他的好。

    记得他写的第一篇作文是‘我的哥哥’，记得小小的孩攒了一个月零钱给他买生日礼，记得他对朋友自豪地说‘我哥哥很厉害，我大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在死亡面前，仇恨愤怒忽然变得很淡很淡，而留来的——

    是。

    少年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个小风车，失焦的瞳孔对着天光仔细地端详它的模样。

    片刻后，他边扯起一柔的弧度，眶彻底红了。

    风声急促，穿过异国他乡的街，多年前的记忆像是晚来急的一场雨，带着气纷沓而至。

    试镜大厅，陷了久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