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杯茶。

    姜夏便知不妙。

    她定定看着楚怀瑜，问：“你听了吗？”

    少年天很坦率地摇。

    “我不想知与他有关的任何事，只是你想说，我便“听”。”

    “那如何肯听？”

    “这样吧。”楚怀瑜忽然眯着睛笑了，“我教你写字，边写边听啊。”

    原来，他从未忘却。

    ——等次来，我教你写字。

    只是这个次，总错了时机，错了相逢。

    姜夏应好。

    天之诺，一诺千金。

    他也真的认真听了，越到最后，弯月般的眸越发冰冷。

    可握住姜夏的手，还是未变分毫，他环在她后，十分有礼有节的一个距离，认真教她写字。

    写的是他的名字。

    听到那些他不曾知的，心绪终究难宁，楚怀瑜冷了神，再不复笑意盈盈，可当姜夏原原本本用这里的文字写他的名字时，他所有难言的绪又烟消云散。

    其实承认自己错了并不难。

    他肯听她的话，一如几年前，那句众生皆苦，非我一人。

    在姜夏的叙述中，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桓容，也相信。

    正是建立在对她信任的基础上，那些逆耳的话，也并不难听。

    只是他的心终究波澜大动。

    楚怀瑜仿佛看见，那些逝去的岁月里，桓容背后的伤，是某年某月替他所受，被朝中某方势力所伤，这些太多了，姜夏一一滴告诉他，他甚至没记住。

    印象刻的，只有心那一。

    为他的莲细钉所伤。

    他拿着桓容给他寻的武，伤害桓容，还咬他。

    这些年来，他一直恨他。

    更像是一习惯，在自己要支撑不去的时候，拿来鞭策。

    他要杀他，只是不肯正视这样弱的自己，只是觉得这些年所受的苦委屈，只是…因为无论他如何恨，桓容都在。

    都不曾背弃。

    他哪里想杀他，只是希望这个人彻底消失。

    假死也无妨。

    至少全了他作为帝王的面。

    他不得不证明，自己不是国师手底的小废，只是隐忍藏锋，如此才可服众。

    帝王权术，从来如此。

    到最终，楚怀瑜还是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