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眉微皱，嘴里啧了一声：“型图上不是有吗？你真是一功课都不，件件事都等着我告诉你。记住了，客姓——”

    话犹未断，已经有脚步声传来。

    凌意转，睑轻微颤动。他看见房的主人现在视野中。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现了幻觉，又或者本烧坏了脑，所以才会在梦境之外的地方见到这个人。

    是醒川，厉醒川。

    近在咫尺，绝不会错。

    但是怎么……怎么可能是他？

    凌意意识想逃，双脚却钉在原地，浑上动弹不得。

    “抱歉，接了个电话。”

    厉醒川说着抱歉，语气却波澜不惊，没有半真心歉意。他穿一件灰开襟帽衫，里面是白t恤，面系带棉麻，黑质拖鞋包住赤脚，成熟气质，随风格。

    在他认自己之前，凌意先低了。

    当年在临大土木系，提到厉醒川这个名字，人人的脑海中都会浮现一张俊朗疏淡的脸。多年未见，他一没变，自己却面目全非，认不是正常的。

    “厉先生您好，我是电话里跟您联系的江昊，没打扰您休息吧？”

    边的人满面风迎上去殷勤握手，凌意忍住心颤，缓步跟上，默然站在上司后。

    视线方，一只骨节分明的右手伸来，淡淡一握，“幸会。”

    “幸会幸会，要不咱们抓时间开始？今天来我主要是想跟您聊一聊您……”

    两人渐行渐远，凌意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听着若有若无的低沉嗓音，看着厉醒川的背影。

    五年过去了，他不减，松阔的连帽衫遮不住劲瘦的腰，双还是笔杆一样而直，不穿袜的习惯也没有改，走起路来慢条斯理。

    是否时间也偏心，留当年的厉醒川在岁月的河里，因其完，不忍多雕琢。反观凌意自己，多年少见光，肌肤淡至透血，神迟滞神犹豫，早不似当年清秀毅。

    “对了，这是我助理。”江昊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朝后指了指，“来帮我量房的。”

    厉醒川没回，只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