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到底折腾到几，凌意实在记不清。

    翌日清晨六，天都还没亮，定好的闹钟就在昏暗温的小房间里吵起来。手机是提前放在枕边的，所以凌意醒得很快，伸手迅速关掉闹钟。

    周围很静，被窝很，呼舒缓悠。厉醒川还沉沉睡着。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穿衣服，动作比平时要慢许多。昨晚闹得太疯，每挪一步后面都撕扯着疼，抬了大半夜的大也很酸痛。但他必须得走了，再不走妈妈跟杨斌就会醒，到时候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消失一整晚。

    其实他是很舍不得走的。

    把衣穿好以后他靠手机照明去卫生间，打算简单地洗漱一番。

    洗手池边搭着一条用过的灰巾，上面斑斑痕痕印记清晰，应该是厉醒川昨晚用来给他过清理。想到那些汗浃背和耳鬓厮磨，他站了一会儿，默默走到镜前接起一捧凉，拍到脸上冰了冰。

    抬起，只见手机的光打到自己脸上，镜中的双颊泛着红。起初还以为是绪使然，但用手背一贴，额竟是的，原来是发烧了。难怪刚才走路时总觉得重脚轻，双如同踩在棉上。

    再回到房间，窗帘隙里已经透几缕浅光。床上的厉醒川闭着，五官半面影半面明晰，侧影廓极邃英隽，颈间还留着几自他手的抓痕。

    凌意垂眸笑了笑。

    自己怎么手这么重，醒川竟也不生气。

    站了会儿后，他将这一幕用照片保存来。拍完又看了片刻，记忆充当画师，在心里画所有细节，然后才将手机重新收起。几年后的凌意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好习惯，记忆的屉里满是醒川，绝望之时才不觉得凄苦。

    离开之前拿衣服，不小心碰到椅上醒川的背包，意外看见上面挂着的护符。凌意一时冲动，坐到桌边小心地将符纸拿。正面印着的“诸事平安”已是好愿景，他却仍旧贪心，又在背面写“不想你醒”四个字。

    刚要回去，后的厉醒川翻了个，好像上就要醒来。惊慌之他来不及将符纸放好，只能立刻起离开，等走房间才缓缓地舒一气，拍拍脯，好险。

    纸条暂且收钱包，等回临江再找机会归原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