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鼻音里闷着开心:“那我就是怕啊,除非你一直在我
边。”
“醒川,其实我不是真的怕杨斌,我是习惯了。”凌意嗓音涩,“我习惯怕他了。小的时候他力气比我大,
大了他又拿我妈要挟我,我没有办法,所以怕习惯了,你明白吗?”
“着凉了。”
“不是着凉了,你明明知。”
“以后少见面。”
“提啊,为什么不提。”
凌意的嗓音微微发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
“嗯?”
那是捐肝手术留的,不过昨晚没开灯,厉醒川本也没留意。
厉醒川翻床,
直背站在房间中央,落地窗上映着一张黑沉的脸。
电话里一直有杂音,但他的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凌意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似弱,
里却蕴藏绝对的
韧,像是骨
里生
的荆棘丛。
他不作声。
“怎么可能,你手都摸到了。”凌意的声音关在被里,也知
这些话旁人听不得。
“你人都那么难看了,还在乎多疤?”
“没注意。”
厉醒川绷的肩膀一松:“整天怕这怕那,真不知
你怎么想的,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声音一径地垂去,像弯着腰的垂柳。
厉醒川肝纡气顺。
“……”
“我在改,真的。你再给我时间,等我完全独立就不会再怕他了。”
凌意也不他,淡淡一笑,轻声
:“昨晚你看没看见我肚
上的疤,好难看是不是。”
厉醒川这时候倒嘴拙:“不知。”
外面风忽然大起来,拍着落地窗玻璃。凌意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缩躯壳里。
“不够不如跟我开,缺多少我补上。”
厉醒川这时已经退回床上坐着,手肘松松地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不徐不疾地回:“有什么好除的。”
半晌才又很细微地认错:“我以后不提了。”
“再过四五天吧,医生说还要观察。我不在你边,你会想我吗?”
“那么难看,你不在乎?”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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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醒川拧眉:“习惯了你不会改?”
凌意哑无言:“……好吧。”
“哪天院。”
墙上的时钟不知怎么的,忽然慢来,厉醒川的呼
变得有些急促。
那时候谁还留意那个。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如同中奖。
“怎么不用。”厉醒川说,“你既然那么怕杨斌,脆早
逃到国外去,开始你的新生活。”
“等这次的伤好了,我想去除疤。”
“退了,36度5,不过有拉肚
。”
“真服了你。”恋中的厉醒川竟也有些
躁气息,“烧退了没有。”
但凌意那边连呼都听不到了。
厉醒川问他:“你国还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