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没关，外面不时有脚步经过，隐约还有孩的哭声。

    半晌没有翻页的声音。

    没人接。

    一定要尽快清怎么回事。

    两人来到程的办公室。

    一句简短的话，写在某页的中央。字迹很稚拙，态度似乎端正，但笔锋实在浅得没有力可言。

    “谢谢你程医生，我想我会好好活去。”

    “醒川，你先别走行吗，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很多过去不愿想、想不通的疑团，开始慢慢被风散，重重迷雾后的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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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手握过枪、夺过刀、攀过索、缴过毒。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后怕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拼命想抓住什么可就是握不住。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分开以后？

    各冰冷的仪被迅速推到病床边，地过地板，钢托盘跟械撞得叮啷作响，刺激着本就脆弱不堪的末梢神经。

    天得滴，走廊一片昏暗。

    笔记本有些年了，旧得折起角，扉页有程开霁的名字。但后面的每一页字迹各异，字数也有多有少。

    “等等。”程开霁伸手拦住，“先给你看样东西。”

    “不是，我不是骨科的。”

    他极缓慢地呼，痛得像被利刃生生扎破，半晌才终于开。

    钥匙打开屉，程开霁从底层一格一个笔记本，扔过去，“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在上面。”接着就坐到转椅上，使劲了脸，不再看厉醒川。

    如坐针毡半晌，厉醒川耸然起立！在走廊上走了几个来回之后，他又陡然转，双手撑在窗台上，十指死死扳住上面的金属，指腹渗血也浑然不觉。

    厉醒川拧眉：“当年是你治好他的手？”

    他猝然关掉手机。但脑里有关不掉的回音，句句都是对他的痛斥和凌迟。

    不知站了多久，救完人的程开霁走过来，告诉他凌意要过两个小时才能醒。

    走廊奇的静，静得人发慌。

    厉醒川拿手机，想联络检察院的熟人帮忙查清当年的事，可屏幕亮起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语音。

    就在他跟程开霁争锋相对的那段时间，凌意似乎已经难受到迈不开步，也许扶着墙，也许撑着椅，艰难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没有落款，更没有日期。

    厉醒川拿起来。

    然后又发了一条语音。

    凌意坐过牢。

    三年。

    “我去看看他！”

    这不是凌意的字，但厉醒川就是有一直觉，这就是凌意写的。

    虚弱的息，气若游丝的嗓音。

    都是病人给他的留言、谢、慨。翻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手指忽然顿住。

    厉醒川守在门外，双肘撑在膝上，垂在膝间的两只手青毕。

    程开霁转过来，望了一，淡淡：“这是他用左手写的，你居然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