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猜到凌意大概是想说三件中的某一件，又或者三件全都想说。他看着凌意放书，拿起旁那条发的巾。

    凌意温顺地低着，安静地把巾叠成掌那么大的一个方形。叠好后，搁在摊开的手心，手伸过来。

    “你看。”

    昏暗的灯光，这一方巾整齐平整得就像是用尺量过、用熨斗熨过，可那却是徒手完成的。

    “看什么。”

    他抬起，对着厉醒川笑了一：“这是我在监狱里学的。自己的被、巾，每天都要这么叠。叠得不好会被扣分，分扣得多了就不能减刑。”

    这块巾是他牢狱生活的缩影。厉醒川看着他，慢慢坐直。

    “醒川，对于我坐牢的事，我不知你了解多少。可能……可能你对这事没什么概念，毕竟你没有坐过牢。其实在疗养院我就想跟你谈谈，但你好像不太愿意听我说这个。”

    他顿了顿，将手收回来，巾重新在膝盖上摊开。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不希望我总是想起坐牢的事。但是不想不代表它不存在。醒川，我就是坐过牢的。”

    厉醒川眉不经意地一皱：“我知。”

    今天一天足够他把当年的事查得条陈清楚。凌意的哪间看守所，后来又转到第几监狱，罪名是什么，当时有什么疑，减过几次刑，在牢里受过几次分，甚至连他是哪天、几几分的狱他都一清二楚。

    但凌意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眸微动，垂去望着膝盖上的巾：“你不知。”

    怎么不知？

    “你不知坐过牢意味着什么。这几天你没有有镜看我，我很激，但……但其他的，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厉醒川眉心慢慢拧。

    “我知你是个很有责任的人。你当年帮我，现在照顾我和我妈、照顾小树，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有这份责任，是不是？”

    既然已经开，脆一次说个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