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川淡淡嗯了一声。

    他的表让凌意觉得，他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凌意就说：“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厉醒川低笑一声：“你又不是没犯过法。”

    “……”

    凌意哑无言，却也不懂得生气。反而他用这吻把那件事说来，让人有如释重负的觉。

    凌意跟在厉醒川后，看着他掏钥匙开大门，看着他走去，渐渐睁大了睛。

    “你怎么会有这儿的钥匙？”

    “我把这儿租来了。”厉醒川挡在他前面，“为期一个月。”

    说完才走到一旁。

    视野顿时开阔。这地方比凌意想象得还要大，他站在门，听见后的门缓缓关上，像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海风过来的时候，凌意抬起眸环视这个地方，前的一切有烈的熟悉。

    左边是平静的蓝池，右边是四四方方的褐游泳馆，脚是浅杏的平地。

    他快步走到一块黄板后，正对游泳馆，找到心里想的那个视角。

    没错。

    真的是那幅画。

    大卫霍克尼的代表作——更大的。蓝池对面静静放着一把空椅，椅背后就是褐的游泳馆，游泳馆的大面玻璃倒映着这边的建筑投影。往更远看，两棵棕榈树从游泳馆后墙伸来，白的、褐的墙、绿的树、蓝的池、黄的板，一切在光暴晒，画面凝固一般，夏日独有的慵懒而宁静。

    凌意屏住呼。

    所谓更大的，指的是从板的那一刻，打破宁静的那个瞬间。这幅画的主旨不在静，而在于极致的静走到，打破它时溅起的。

    厉醒川并不懂画，但不代表他不懂。

    在他心里，他就是这所房，是这池，而凌意是打破它的。他是在用这幅画、用这个地方，诠释他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