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你想什么，就去吧，什么也不必介意，这世上早已没有能牵绊你的东西，不是吗？”

    轻轻抱了抱垂不语的燕离陌，晋越过他离去，背影在惨白的天幕看起来有些凄怆。

    一瞬即逝的温，让燕离陌半晌才回过神来，转看着已经不见晋影的小径，薄微启，却终究没有唤什么来。

    这世上，早已没有可以牵绊自己的东西了吗？所以，自己才会拼尽一切去追逐那人吗？

    红梅簌簌，落地无声。

    所谓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大抵便是尚璟他们此刻的心境，燕离陌去之后再没回来，晋的表凝重异常，他们也不敢相问，寻了个由便了颜倾阁。

    这潇湘双姝和惊鸿二仙的琴艺舞姿，看来也不过尔尔，倾尽全力也只引了莫央一个人的目光，还是飘渺疏离无甚着落的目光。

    虽然今夜与晋要谈的事无法再谈，可是能够见到声名远播的少年将军燕离陌，倒也不虚此行了。

    仰一饮杯中酒，莫央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天虽晚，闹不息。来时宝香车同乘，如今只剩三人街迤迤而行，而且落落寡，形容惨淡。

    半晌，还是楼云先开：

    “阿陌现在应该去那儿了吧。”许淳抬看了看他，见他看过来登时偏转脑袋，不予回应。

    尚璟一笑：

    “应该去了有一会儿了。”

    “那我们走吧。”楼云转，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尚璟看了兀自绷着脸的许淳一，也转跟了过去。

    一直到两人走几步远，许淳才在后咆哮：

    “能不能有新意啊，每年上元都到那个鸟不生的亭里去，小爷究竟是为了什么费尽心思地跑来？你们两个......三个混！”

    “喊完了记得去买些酒过来。”楼云脚步不停，向后朝他挥挥手。

    “再带些吃的吧，晚上好像还没吃东西。”尚璟声音不重，倒是像在跟楼云商量。

    “......”许淳只剩在原地脚了，了一会儿有些累了，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城郊荒山的一个小亭里，月华照，一个修影正微微抬仰视天穹。鄢都的天果然不似荒漠开阔，远街上的烛光，还有不时升起的焰火，让月光看起来不再那么皎洁，夹杂着斑驳的彩碎片，即使光华熠熠，也失去了那一份纯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