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小，却也听得这是夸人的话，只是，还不等笑来，便听锦书继续笑：“刚才，父亲一问国监的名额，你就知推一个给阿盛哥哥，我猜，母亲一定教了很久吧？”

    这便是打算先行写四份，届时公证人到了，再一次盖章签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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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面讪讪，笑着：“小孩不懂事，不过是随说说罢了，锦书，你别搭理他。”

    “我没疯，也很清醒

    丢掉的，都是白的银啊！

    她这样温柔的语气说着祝愿的话，落在张氏耳中，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脸一颤，算是给了个笑，却没应答。

    “你在说什么胡话，”姚望一整晚都被她追着打，这样来一回，颇觉莫名其妙，见她态度来，火气也就上去了：“真是疯了不成！”

    素日里她与锦书也不是没起过争执，只是碍于面，但凡不是要的事，便各自退一步了事。

    “有这样的母亲悉心栽培，阿瑾他日必定鹏程万里，富贵无边，”她微微一笑，语气：“——母亲，恭喜呀。”

    说不想要是假的，但是只看锦书敢当着他们的面安排，只怕是早有主意，贸然伸手，决计讨不了好。

    “话就说到这里，”她笑盈盈的问：“几位还有别的事吗？”

    “小孩才更应该好好教导呢，”锦书语气淡淡，：“不过，这也是我杞人忧天。”

    看向后的仆从，他吩咐：“取笔墨来！”

    睫颤抖几，张氏心底有了几分畏惧，暗自庆幸锦书很快便要，不会久留家中了。

计算好的，前说那些危言耸听的话，只怕也是赶着自己罢了。

    这样短的功夫，一席话连打带消来，竟生生给两个弟弟争了那么多，也叫自己输得这样惨。

    锦书也不在意，只笑的瞧着他，柔声：“阿瑾真聪明，一看便是伶俐像。”

    想通这，他脸不由忽青忽白一阵，忍了又忍，终于闷声：“依你便是！”

    大抵是被她方才的气势吓到了，素日蛮横的姚瑾始终低着，半靠在胞兄姚盛上，没敢看她。

    姚望动作很快，照之前商定的容写了四份条例，锦书依次看了，便收起三份，还了一份给他。

    哪曾想这个继女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细密狠辣，这一回大抵是因为及到她底线，才遭到迎痛击。

    不说是将来分家的比例，只消想想老太爷与老夫人留的私库，她便是剜一般的疼。

    姚望脸晦气，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姚盛姚瑾以及锦瑟亦是如此，锦书见了也不在意，走到姚望面前去，跪，恭敬的给他叩。

    毕竟是年纪小，姚瑾听她一言戳破，脸上或多或少的带了几分畏缩，意识的看向张氏。

    “父亲，”站起的时候，她轻声：“这是我最后一次给您叩了，就此别过。”

    姚望脸难看，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锦书懒得去看张氏神，姚望黑着脸奋笔疾书，她便低去看张氏的小儿姚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