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与儿媳又不是瞎，自然见得到她神，神不免有些不郁，只是锦瑟年纪小，不好同她计较，便不去理会，只一前行。

    锦瑟讨个没趣儿，眉便是一，见台阶上尤有积雪，程老夫人扶着儿媳手臂缓缓登阶，忽的一笑，悄悄伸脚，想要绊她一绊，叫她丑。

    程夫人在台阶的另一侧，瞧不见锦瑟动作，程老夫人只看前面，也见不到肩过去的人，竟又伸脚过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台阶上。

    亏得程夫人也是武家，人也不瘦弱，才将将扶住，可饶是如此，也着实被吓了一。

    “你什么！”程夫人将婆母扶起，与一侧的婆，转向锦瑟怒：“谁教你这样行事，暗地里伤人？”

    “她自己不，关我什么事？”锦瑟哪里是肯吃亏的主，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你少冤枉好人！”

    “胡说！”程夫人明心亮，一指地上雪痕，怒声：“你是台阶去，这脚印怎么是斜着向上的？分明是有意的！”

    “往上伸怎么了，”锦瑟被她说中心思，先是一滞，随即嘴起来：“这是我家，我乐意往哪儿伸，就往哪儿伸，你得着吗？！”

    “好啊，我不着，且去问问你爹娘是不是得着！”

    程夫人冷脸来，寒声：“便去问问姚大人，是如何教养自己女儿的，竟这般齿伶俐，温婉得宜！”

    “你去就去，”提起姚望来，锦瑟心中不免畏缩，只是不气弱，被人取笑，便梗着脖：“我怕你不成！”

    “怎么了这是，竟吵起来了。”姚轩门来迎程老夫人，却见这边吵得厉害，眉一动，连忙过来询问。

    程夫人冷笑一声，指了地上雪痕与姚轩看，将方才之事同他讲了。

    姚轩对于外祖母很，更不必说，此事对错昭然若揭，扫一一侧嘴的锦瑟，他脸也难看起来。

    “——向外祖母赔礼歉！”

    “我不，”锦瑟对于这位异母兄不甚亲近，虽然有所畏惧，却也不肯低：“你们凭什么胡给我泼脏？我才不要歉。”

    “不赔礼啊，那也没关系。”

    姚轩冷冷一哂，示意后侍从先带程老夫人一行人过去，自己则拉着锦瑟，往姚望书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