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首的承安。

    许是觉到了她的视线，他将将抬起来，对上了她的目光。

    既平和，又淡然，似乎方才话题中的主角并不是他。

    锦书睫缓缓一眨，向他微微一笑，错过去，不再看了。

    承安也随之低，重新静默起来。

    这事儿来的太过突然，不只是锦书，连一众妃与宗亲都有转瞬的愕然，面面相觑之后，方才重新将合乎仪度的笑意挂在面上。

    锦书虽未册封皇后，却也是降了明旨的，那在礼法上，已经可称皇后，诸位宗亲皆在，借此时机一同敬酒，致意皇后千岁。

    宗室是忌讳政的，也没人会对圣上自己选定的皇后说三四，徒惹是非。

    静仪公主虽然还是心有不满，但是思及那日圣上的态度，也老老实实的将心不虞，同其余人一般，笑着寒暄，说了几句奉承话。

    圣上倒是颇有兴致，同自己的几个兄弟说了会儿话，便吩咐人赐菜与群臣。

    朝堂上得他青的自是有的，门大家之中也不可免，位后妃之中，也会全个面，唯一引人侧目的，便是皇后的母家。

    圣上既赏了姚家，也赏了程家，算是很给她脸面了。

    锦书有些诧异，却也不会拒绝这为程家脸之事，谢过圣上之后，便如此前一般，静静坐在位之上，任由各目光似有似无的在她面上游走，只不察。

    今日是年夜，各皆是满家齐聚，姚家也不例外。

    姚望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像今年这般快意，饮酒之后，看着座上儿女，心中满是畅然。

    放在半年之前，谁又能想到，自己的女不到一年便被册封贵妃，随即有，得封皇后？

    那可是皇后，真正的一人之万人之上。

    即使姚家不成，也能生生的往上拉几个等级，更何况他的几个儿，都是聪慧之辈。

    姚望有自知之明，知自己才平平，在朝堂上未必能有多大建树，所以也没想过要封侯拜相，借助女荣荫得了四品官位，便不再求其他。

    他的希望，还是落到儿们上去。

    欣的笑了笑，姚望正要同他们说几句勉励的话，却被匆匆过啦的家打断了。

    “老爷，”家兴冲冲的：“里赐菜的侍到了。”

    女得，又是皇后，这样的关，圣上总不会扫姚家的面，但真的听到，姚望还是很兴。